地宫内一片寂静,火把偶尔爆出一个火星,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响声。
一排排刻在地宫石壁周边的‘墨典’宛如久候的武士一般,虽然年代久远依旧清晰,墨典记载了墨氏流派的发源和之后经历的一切秘闻,其中还有包括春秋战国、先秦等等密辛,可谓令人瞠目结舌。
秦涛脑海中早已固化的历史故事很多全部被又一次彻底颠覆,如果说竹书纪年是一种颠覆的话,那么墨典记载的就更加令秦涛难以接受了,秦涛记得曾经听过人类的历史是一部战争史的说法,而墨典的记载基本就等同一部连续不断的战争史,以往熟知的仁和礼让都成了一场场阴谋和杀戮的开始。
秦涛望着山川大夫和野田一郎,两个怪物站在一起相互推卸争辩让秦涛产生了一种错觉?
短暂激烈的争论之后,山川大夫与野田一郎显然在担心甚至是害怕什么?都不愿意去取被他们藏起来的金属刻板,能让两人如此忌讳的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龙吗?之前那些作为燃料的红色骨骼真的是龙骨?
秦涛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毛利十兵卫,对于秦涛毛利十兵卫是深感内疚的,毕竟欺骗了秦涛许久。
实际上这是山川大夫与毛利十兵卫商议好的对策,利用十号场站和十六号场站有人发现金条、银元为名吸引人进山发现秘密基地,再使得一部分人感染病毒,造成一些可控的影响,吸引考古或者科考队前来,控制住科考队帮助他们开启第一遗迹和第二遗迹乃至第三遗迹。
不过,显然事态的发展也超乎了山川大夫与毛利十兵卫最初计划,野田一郎的意外搅局和地质勘探迟迟不入局的周世军,加上秦涛的临战指挥让山川大夫控制科考队成为了一句空话,被迫与科考队形成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合作关系。
山川大夫与野田一郎之间都有各自不可告人的考量,似乎这个合作关系是秦涛见过的最脆弱的合作关系没有之一。
随着毛利十兵卫与冯育才、沈瀚文、陈可儿等人合作,破译工作的快速进行,秦涛也开始听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环节,比如墨典是墨藏的一部分,墨藏记载着很多与已知的历史或者神话相违背的地方和记载,墨藏就如同一部黑化了的历史,很多地方令人不寒而栗。
尤其墨藏的最后几各部分和总纲内记载了上古诸神征伐九州镇压妖邪异类的故事,更记载了作为上古血脉的墨氏一族镇守征伐妖邪异类的事迹。
当完成全部破译工作后,就连毛利十兵卫都显得有些恍惚,原本就驼背搂腰的毛利十兵卫剧烈的咳嗽了一番:“我们一直在追寻人类的起源,物种进化是有规律性的,突发和异变只能是个例,而人类的整体进化则是十分突然的,甚至是跳跃性的。短短二百万年的时间灵长类的其中一个分支能进化成人?简直无稽之谈。人类的进化是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大爆发之后在二十万年时间内形成了我们今天的人类文明。”
一瞬间,秦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迷茫了,到底是什么让达尔文的进化论遭到了质疑甚至否定?
陈可儿也有些茫然:“如果说我们已知的人类起源和很多历史都被颠覆了,你相信吗?”
秦涛微微一笑:“你们说的很多我都不太懂,不过我知道如果今天不死,晚饭还得照样吃,日子还得过。”
陈可儿被秦涛一本正经的模样气笑了:“所有人都是无比震惊和震撼,你却想的是晚饭?真难为你了。”
秦涛耸了下肩膀:“刚刚说我杞人忧天,你们现在何尝不是杞人忧天?人只要活着就还要生活。”
沈瀚文来到秦涛对面望着秦涛:“人们往往无法明白最简单的道理,也就是源自与此。”
冯育才缓缓的坐在石像的躯干上,虽然郝简仁升起的篝火映得地宫红彤彤的,但是好像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一般?
冯育才拽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因为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我缺能听见爬虫蛇鼠经过的声音?再也尝不到一点味道,哪怕是一点点味道,如果就这样活着,千年万年与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永生不死?”
冯育才对山川大夫、毛利十兵卫怒目而视,野田一郎悄悄的向一旁撤了几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山川大夫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们中国的历代君王皇帝不都在追寻长生不老吗?得到就意味着失去,是你的贪婪之心让你被感染,无论是为了获得力量还是寻求治疗绝症,这一切都源自内心深处的贪婪,不要伪装和粉饰、压制你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