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老者冷笑一声,道:“诸位最好是坐回原位别动。”
萧翎大步向前,越过二婢,接道:“如若在下一定要走呢?”
灰衣老者道:“那只有一个办法。”
萧翎道:“什么办法?”
灰衣老者道:“凭武功闯过去。”
萧翎暗中一提真气,正待接口。
岳小钗突然回过头来,道:“你们都退回去。”
素文和那红衣女婢应了一声,齐齐向后退去。
萧翎强自按捺下胸中气愤,也缓步退了回去。
那白发老妪冷冷地望了萧翎两眼,沉声说道:“小娃儿,你过来,老身有话问你。”
萧翎心中犹疑不定的缓步行了过去,道:“老前辈有何见教?”
白发老妪两道目光有如冷电一般,直逼到那萧翎的脸上,缓缓说道:“天下美女难计其数,你为何一定要和小孙争那岳小钗呢?”
萧翎剑眉微微一一扬,道:“老前辈此言差矣……”
白发老妪怒道:”老身活了九十多岁,难道还会说错话吗?”
萧翎道:“在下既无和令孙争风之心,更无争风之事,只是老前辈等仗势凌人,劳师动众,形同逼婚……”
白发老妪气得冷哼一声,接道:“几十年来,从没人敢对老身如此无礼……”
萧翎心中暗道:这女人年纪虽大,但脾气却是暴躁得很,如今岳姊姊心意未明,倒是不便和她起冲突。当下强自忍下胸中怒火,淡淡一笑,道:“如是老前辈和晚辈交谈,晚辈一向直言无隐,如是不愿和晚辈交谈,一晚辈也不敢高攀论辩。”
白发老妪回顾了玉箫郎君一眼,缓缓说道:“好!老身一生之中,从未对人说过一句求人之言”,此刻却求你萧翎一事,自然,老身亦有还报!”
萧翎心中虽知其事,必然是十分难为的事,但仍然忍耐不住,问道:“什么事?”
白发老妪道:“你立刻动身离此。”
萧翎一皱眉头,付道:我舍死亡生进入禁宫,千里迢迢奔来此地,就是为岳姊姊助拳而来,怎能轻易离此……
那白发老妪似是早已料知萧翎必然不允,不待萧翎接口,就抢先说道:“老身所付的代价,亦是重大无比,当今武林之世,除了我白云山庄之外,大概还很少有人敢和那沈木风为敌作对。”
又道:“纵然是有,也是心余力细,势所难能,老身愿以我白云山庄中三名武功最强的精锐高手,助你抗拒沈木风,事有必要,老身也可亲自助你一臂之力,这代价够大了吧!”
萧翎摇头道:“沈木风和晚辈为敌,是一件事,我那岳姊姊和令孙的纠纷,是另一件事,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白发老妪心中似很焦怨,大约是希望在那中年尼姑和岳小钗未返石室之前,先把萧翎一方解决,无心再听萧翎解说下去,眉头一扬,接道:“这么说来,你是非要插手其间?”
萧翎道:“你们和岳姑娘之间的纠纷,只要能够和平解决,在下决不插手,但如要势成水火,动手相搏,在下就不能不管了!”
白发老妪冷笑一声,道:“如若老身此刻先取你命呢?”
萧翎道:“晚辈既然敢来,早已把生死置诸度外了。”
白发老妪一提气,正想出手,忽闻步履之声传来,当下隐忍未发,霍然转过身子。
那中年尼姑面色严肃,望了萧翎和那白发老妪一眼,缓缓说道:“老前辈,贫尼已经和岳师妹谈过了。”
白发老妪道:“我那位世贤妹,精研佛法,是一位有道高尼,你是她衣钵弟子,已得真传,必能舌翻金莲,说动你的岳师妹了。”
她心中隐忍着无限委屈。怒火,纵然是几句好话,从她口中说出,也是犹带讥讽,十分难听。
那中年尼姑却是涵养甚好,摇头说道:“贫尼只怕很难完成家师所托了。”
白发老妪脸色微变,道:“如是你说不服你这位岳师妹,那是只有动手一途了。”
中年尼姑面色凝重,缓缓说道:“在事情还未绝望之前,贫尼还不想施用最后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