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为你离婚,我可以,我做的到。”
我愣愣地看着唐末,然后深呼吸一下,说:“唐末,你不要幼稚了,就算你肯为我离婚,我也不会喜欢你的,就算柳宁然什么承诺都不能给我,我依然爱他,我想我不太适合在这里上班了,我会打辞职报告。”
唐末灭了烟,木木地说:“为什么?”
我笑了下,凄凉地露出一排牙齿,悲伤地说:“我理解你的感受,在爱情里,我们都很可悲,对不起。”
下午整理东西,说真的,舍不得这里,离开学校就从这里做起,什么都顺手了,突然要离开,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为一个男人值吗?我给不出自己准确的答案,也许有多事情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对与错,我分辨不了,我冠冕堂皇的打着爱情的旗帜,终是掩盖不了我卑鄙的本质。
恍惚间,手机响起,心里紧张会不会是柳宁然的电话,大包里大海捞针的找出来,一看却了米贝的电话,她回来了吗?接了起来,却是米贝慌张的声音,她跟我说警察在查她,就差把她抓起来了,她刚从警察局回来,说自己很害怕。
我心想,别是傍大款傍出了乱子,我安慰了半天,电话里说不清楚,挂了电话就冲了出去。
来到米贝租住的小屋,我“砰砰砰”的敲门,米贝开了门就一直不停的哭,认识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她哭成这个样子,显然她是真的害怕了。
我拍着背安慰她,问她怎么一会事。
她跟我说,柳宁然那个青岛工程被人告了,负责的政府官员被双规了,而她涉及性贿赂要负连带责任。她无助而又害怕地望着我,说:“我会不会坐牢,我不要,我不要坐牢。”
“你跟警察都说了些什么?”
我不晓得如果米贝说出柳宁然给了她十万块,让她跟那个官员上床,以谋得酒店式公寓的开发权,柳宁然会怎么样,米贝又会怎么样?我心里害怕,这一切是柳宁然的老婆余娅妮搞出来的,这一切是因为我引起的。
米贝摇摇头,说:“我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说跟那个官员认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没给任何人当说客。”
我安慰她说:“你一定不能牵扯出说这件事情跟柳宁然有关,也绝对不能说你收了他的钱,否则你们二个人都要完蛋。”我努力安慰米贝,好不容易让她的精神平静下来。
出了米贝的家,我不晓得自己是先要给柳宁然打电话,还是先给他老婆打电话,她果然狠,先礼后兵,一石二鸟。她的冷静跟做事态度让我害怕,可是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搞她自己的老公,跟我身边的朋友?
我想了想,还是给余娅妮打电话,我要知道她的态度。
她接了起来,声音依然很好听。
“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朋友。”
余娅妮在电话里冷笑了下,说:“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放过她,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好了,你要玩死的人是我,不是她。”
“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跟你一样的贱,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二个都是贱人。”
“好吧,我承认我是贱人,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玩死的不仅仅是米贝,还有你自己的老公,你会连柳宁然一起玩死的。”
“现在还轮不到你来关心他。”
“我求求你了,你放过他们吧。”我几乎要哭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最爱的男人,他们因为我而遭受一场无妄之灾,我要怎么心平气和?
“第一,离开我老公,有多远滚多远。第二,想办法把自己嫁掉。”
“好,我答应你。”
拿着手机看了很久,他的号码一位一位的拨了出来又挂掉了,自己跟自己折腾了很久,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给柳宁然打了个电话,听着等待的声音,心里很慌,那种极不安定的情绪,让我发疯。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平静,也许是他不想让我担心。我在电话里问他在哪里,他说自己在公司,问我有什么事吗?我说没有,只是想看看你,我听出自己的心虚。我觉得自己几乎要流泪了,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问他:“可以陪我去看场电影吗?”我想要的人生很平淡,像恋人一样,看电影,逛街,吃东西,或者二个人一起发呆。
柳宁然说好的。
我开车去公司接他,柳宁然上了车,神情很淡漠,看不出什么表情,也看不出他最近的遭遇。
我从包里掏出康明生写给我的欠条,拿给他。
他看了下,不说话。
我把欠条放回包里,说:“我知道你不会向他要钱,等我把钱要回来的时候,再给你。”
我把车子发动,柳宁然说:“上次我脾气大了点。”
“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他咎由自取。”
然后二个人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