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现在,诺维尔只要想着他的态度,胸口就突突的难受。
……雄虫不愿意碰他。
他垂着眸子,有点委屈,但这种情绪本不该出现在雌虫身上,雄虫一不打骂,二不责罚,已经是多少虫梦里的雄主了,诺维尔将那点微不足道的酸涩压下去,快收拾好心绪,露出了一贯淡漠的表情:“我明天会同教管所说明的。”
希尔芙叹气:“希望他们能接受你的说辞。”
教管所直属于雄虫保护协会,是最难缠的组织之一,雌虫现在还没有承宠,他们必然会各种挑刺,用诺维尔不得喜爱为由教训他。
当夜,诺维尔辗转难眠。
然而再不愿意,太阳也照常升起,楚辞今天第一天上班,难得早起,他匆匆吃完早饭,和诺维尔挥手告别,然后噔噔瞪上了楼,打开光脑,准备和同事们打招呼。
同事们都知道组里来了个新同事,而且在家格外受宠,雄主不舍得放出来工作那种,大家都对楚辞非常好奇,三言两语地讨论开了。
“新同事教教我呀,怎么勾住雄主的?”
“好羡慕呜呜呜,我的雄主嫌我碍眼,把我丢出家门工作。”
“有没有什么秘诀啊,或者保养手法什么的?”
楚辞正要打哈哈,余光往庭院一扫,忽然捂住了光脑:“抱歉,我下个线。”
楼下的庭院中,诺维尔呆站在一束紫藤萝花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走。
楚辞抬手看时间,现在离上班只剩下十五分钟,要飞到军部还是有点匆忙的,他推开窗:“诺维尔?”
诺维尔一惊,仓促抬眸:“雄主?”
楚辞半个身子探出来:“你怎么没走?”
诺维尔没回答他的问题,他看见楚辞的姿势,修长的眉毛拧起来:“雄主,太危险了,快缩回去。”
这话说完,他又自觉失言,雌虫不该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说话,于是放软语气,重新道:“您别靠着窗户了,很危险。”
楚辞没计较他的口气,哦了一声,乖乖缩回手,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没走?”
诺维尔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抬起手,将飞行器从车库调了出来:“我这就走。”
楚辞觉得有些不对,但诺维尔不愿意说,他总不能雌虫着他的头说,于是狐疑地重复:“有事儿要和我说啊。”
诺维尔已经抬步上了飞行器,他转动插销点火,正要走,闻言停下动作,隔着车窗和楚辞远远对视,苍青色的眸子里满是认真:“雄主,如果我再次被关进教管所,您还会来接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