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插这一手,把他往火坑里推得更深。
别管闲事,司绒,别管闲事,想是这么想,她的手还是揉上了小皇子的脑袋:“不怕,我带你去找太子哥哥啊。”
不拉一把,和目送他跌入火坑有什么区别。
阿悍尔公主没别的,就是凶。
听到太子哥哥,小皇子瞬间亮了眼,点头:“好。”
内侍还要再拦,稚山直接别过马头挡在了他跟前,马鞭抵在他喉咙口。
“跟哥哥,还是跟我?”司绒把灯给稚山,问小皇子。
小皇子想这哥哥可太凶了,坚定地指她的马:“姐姐,跟司绒姐姐。”
“?”稚山挂好马灯,心里骂了句不知好歹,一夹马腹,马蹄扬起的灰飞了内侍一脸。
带着小孩儿,司绒没骑快,她在风声中告诉小皇子:“别拽它的毛,拽马鞍前边儿那条带子。”
小皇子唔唔地应,细弱的声音被夜风搅得细碎。
司绒又问:“冷不冷啊?”
“不,唔,唔冷!”
“骑过马吗?”
“没七锅!”
“高不高兴?”
“高兴!”这句喊得最响亮。
就是这样!龙子凤孙,哪能一点儿棱角都没,她扬鞭指着前头,在夜风里高声说:“男子汉!说话要掷地有声,驯最烈的马,拿最强的弓,哪怕逆风也要把控自个儿的方向,往后……往后踏遍万里河山!”
“太子哥哥,我要像太子哥哥那样!”小皇子高舞双手。
司绒一把捂着他的嘴:“这话不许说,到处是你太子哥哥的耳朵。”
“司绒啊。”稚山小声嘟囔,连蚊子也听不见他的声儿,他知道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策马夜奔的意气飞扬坚持不到半个时辰,小皇子在马上睡着了。
“服气,了不起。”
她缓速慢骑,抬头望了眼,月辉彻底被乌云笼罩,阴影在蜿蜒的山道中不断加深,夜风中裹了湿意,是大雨的前兆。
司绒抬手解披风,给小皇子裹了。
“还有两刻钟就到了,跑快点,还能少淋一会儿雨。”
“行。”有道理,司绒一甩鞭,枣马迅速踏破了层叠落叶,疾驰起来。
风刚扬起她的发。
司绒就看到了侧前方窜出来的一道黑影,那么快,那么凶悍,两点幽幽的绿光闪过她身前,她紧急勒了马,喉咙口被风堵了个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