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檀被踩到了痛脚,每一只索虹臂都是他的心血,他对这种纯纯亵渎的行为尤其愤慨,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铜球,大喊一声:“你敢!”
极其细微的机括声贴着耳畔响起,扯动司绒紧绷的心弦,她看着那枚小铜球,头一回变了脸色,握着封暄的手剧烈一颤,只来得及喊一声:“撤!”
封暄的动作比她的声音更快。
司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夜风贴面,船身夜空和树影在眨眼间掠过,“砰”一声响后,他们沉入了巨大的水花下!
与此同时,近卫们有条不紊地撤退,河面像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炸水花,易星望了一眼索檀鬼鬼祟祟的身子,刚想翻身的动作顿住了。
地上滚动的铜球开始变色,从沉闷无光的铜色,刹那间就变得橙红透亮起来,简直像包裹着岩浆,高温带着无可比拟的杀伤力,只要冲破那薄薄的一层铜皮,就会把整条船炸成碎片。
易星改变了主意,他飞身一脚踢在船舷上,借力腾空飞扑向另一边的索檀。
“轰——”
火光和热浪同时袭来,俩人四肢缠绞,被气浪推入了水里。
而司绒刚露颗头,就被狠狠摁着脑袋往水底下沉,耳边“嗡”一声清透锐利的鸣响后,水浪像沸腾了似的,剧烈鼓动起来,她呛了口水,睁不开眼,只感觉到身体在水中快速前行,而后被水流裹挟着,逐渐沉入了黑暗中。
月黑风高,九曲客栈的小二歪在柜台上打盹儿,忽然听见头顶“吱呀”两声响,他换了个姿势,眼皮子都懒得撩,心想又是哪只晚归的夜猫。
二三楼房门悄然打开,一群晚归的夜猫隐入了门后,房门再度合上,长廊中静悄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没啦,你们把我浑身上下搜干净了,就这两颗!”索檀浑身湿漉漉,被另一个湿漉漉的易星紧紧抱着半边身子,欲哭无泪地说。
“身份、目的、藏物地点、关系脉络。”封暄换了身衣裳,撑肘坐在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索檀。
那目光,像盯着一个死人。
索檀在这一刻福至心灵一般地想,被当作死人,还不如被当作肥羊呢。
“我就是个从蓝凌岛出来游历的……工匠!就是你们说的工匠没有错,混在黑市里,是为了偷点儿银子和原石,只要给我一丁点儿黑水或矿石,我就能自保。”
“游历……”司绒换了衣裳,推门而入,把手放到封暄掌心中,顺着力坐下来,“是叛逃吧。”
“……”索檀被戳破,嗫嚅着不知该怎么扯,眼神悄摸着探到司绒和封暄交叠的手上,微微一愣,“你,你们是一伙儿的。”
“胡说,我们刚看对眼的。”索檀不老实,司绒更是张口就来。
“那你家里不是还有夫君吗?”索檀不解。
“那妨碍我喜欢这标致俊俏的公子吗?”司绒好笑,反问道。
夫君还是俏公子,只要是封暄,那就是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