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被抢击中,炮弹碎片扎进肉里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个时期又没麻药,连消炎药都没多少,手术时很多都是不打麻药直接上的。
“丫头我疼!”
宋老泪眼汪汪,易迟迟叹气,“疼也忍着,除非您想关节没日没夜的疼,走不了也动不了。”
劝是没办法劝了,直接威胁。
事实证明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一时的疼痛和无休止的疼痛比起来,傻子都知道选前者。
“那,那能给我一块小木头咬着不?”
正好祁扬抱着支书给他们东拼西凑凑出来的衣服被子进来,闻声将东西往炕上一放,随后拿了件狼皮袄子递过去。
“您咬着这个。”
木头可不兴咬,牙崩掉了可咋整。
本来就不好看,这要缺个牙成个豁嘴,更难看。
宋老来者不拒,有东西咬着就行。
猪嚎似的喊疼声没有了,但多了个汗如雨下的人。
老爷子见此一脸嫌弃,“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越来越怕疼了。”
宋老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他一个活人能感觉到疼是正常的,只有死人才不怕疼。
但嘴里有狼皮袄子,也不敢松嘴,怕又没出息的喊疼。
遂只能忍老爷子的冷嘲热讽。
老太太抱着秦久,眼都不眨地盯着易迟迟看,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蹙眉想了想,发现想不起来。
正好秦久喊渴,老太太赶紧端了茶缸子给他喂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宋老感觉到疼痛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从脚底板一路向上延伸,直冲五脏六腑。
身上一轻,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席卷全身。
他眉眼舒展开来,嘴里的狼皮袄子也被吐了出来。
易迟迟快如闪电拔出银针,随后拿了布片子给宋老把脚擦干,“炕上躺着,关节处记得保暖。”
接下来没她什么事了。
“你们歇着,我去看看药煎得如何。”
不等众人回话,她起身离开。
众人,“……”
“姐姐是不是讨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