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老爷爷我会保管好的。”陈琳双手握住铭牌,小心翼翼地催动神赐,隐隐绿芒流转,贾西五人当即捂住胸口,痛苦难忍,心脏如被千万根钢针反复洞穿。
“娃娃,停下来吧。”蒋老拿起手杖,慢悠悠走回沙发落座,“禁制完成的一小时后,将正式起效,今后他们五人但凡进入你周遭一百米内,就会心如针扎,每近一分痛感便加深一分,进入五十米,你就可催动铭牌碎裂他们的神赐印。”
“另外,之前对他们的处理方案保持不变,如今陆小友你安心了吧!”蒋老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心头重担。
“还算满意,也希望春平神赐院能真正成为培养栋梁的地方,如无必要,我与陈琳就此告辞。”
周科不怒不喜,刚旋动门把,蒋老饱含岁月磨砺的苍老声音自身后响起,“陆小友,你我之前约定也就此作罢。”
“多谢,蒋老先生好意,约定之事我定会完成!”周科回身向蒋老、董方抱拳,而后带着陈琳一同迈出办公室,嘴角微微上扬,春平神赐院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
周科、陈琳离开后,董方继续训斥贾西五人一个钟头,校规校纪更是让他们背诵十遍才心有不甘的放几人离去。
“蒋老,这次真是辛苦您了,不仅让贾西五人心甘情愿接受惩处,还令陆清扬同学、陈琳同学满意而归,就是委屈您唱白脸,给学员留下不好的印象。”董方沏上茶递到蒋老面前。
“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能做一点是一点,也不在乎名声是好是差了。”此刻没有旁人,蒋老反倒变成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陆清扬有一点说的不错,我们如今太在乎春平神赐院的名声,而忽略教育的本质是什么。”
蒋老非但没有介意周科先前的无理言辞,反倒大加赞赏。
“好在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没出意外,陆同学拉着陈同学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他不回头冲出去。”回想刚刚剑拔弩张的局面,董方仍心有余悸。
“老实说,我并不想给贾西那几个娃娃设下禁制,这样他们的性命就完全掌控于他人一念之间。好在那女娃娃,心性善良纯真远超我预料,由她保管我也放心。”蒋老端起茶杯,吹散浮沫,“相反陆清扬秉性太过激进,但凡触及逆鳞,睚眦必报,杀伐果断。”
“那两人关系亲密,蒋老不怕那铭牌最后还是归陆清扬所有?”董方端着茶杯于蒋老对面落座。
“陆小友,有一点我是认可的,但凡做出承诺,绝不反悔,既然他说让陈琳娃娃小心保管,自然不用担心,也不用顾忌他会因一己之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蒋老盯着方才周科坐过的位置,灰白稀疏的眉头舒展,如是寻常神赐者,早借此机会狠狠敲上一笔,两颗须弥珠、参加大演武的资格都能弃如敝屣,只为确保陈琳往后的安全,在这利益至上的社会又有几人能做到。
“还得是蒋老帮忙,才能将此事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一桩大事了结,董方和颜悦色,身心舒畅,一般学员犯事按规处理也就罢了,无奈贾西背后是贾氏一族,哪怕如今只是二线家族,一旦这届大演武他们族内贾东获得较上届更好的成绩,极可能进入帝都,成为大家族,此事处理不慎,会给春平神赐院埋下祸根。
“天衣无缝?滴水不漏?小董啊,你还得再磨两年。”蒋老哈哈笑道。
“怎么,贾西发现端倪了?”董方神色悚然,顾不得手中打翻的茶杯,挪到蒋老身侧询问。
“贾西?不,不是贾西那娃娃。我说的是陆清扬,陆小友。”蒋老扶起董方打翻的茶杯,合上杯盖,“别看他二十一岁才进入我院,之前的年月想必经历不少风雨,从我拿出铭牌的那一刻起,他脸上就有微不可察的变化,尽管掩饰的很好,但可惜老头子我过的桥还是多那么一些。”
“恕董方眼拙,还真没看出异常,不过这孩子确实有些不同,入学不过几日竟已尝试凝炼神赐印,按照莫华菱提交的教学方案,最快也得是在他通过莫华菱阶段检测后,才教习凝炼方法。”前日董方虽见到周科凝炼神赐印对付贾西,但当时并未细想,只当是莫华菱调整了教学进程,细细想来,贾西也说过,他与周科打斗互有损伤,今天却仍能下地行走,说没天赋是不可能的。
“小董啊,日后你多多留意陆清扬,如果他在学习上有什么不足,添一把助力。”蒋老将自己的茶杯推到先前周科所坐位置的桌边,起身拄着手杖,开门离去。
落日的一抹余晖穿过教导楼走廊窗户,洒在蒋老沧桑的面孔,没想到面试时犯的糊涂,还真有可能帮春平神赐院捡到块瑰宝,那抹晚霞在蒋老眼中如曙光般璀璨,“我到底是糊涂还是精明?唉,老了啊!”
“董方谨遵蒋老安排。”董方朝着背身摇头离去的蒋老深深一拜。
“好了,小琳,赶紧回寝室休息吧。”周科不顾陈琳反对,硬是拉着陈琳回到女生寝室门口,见陈琳嘟嘴走进校舍才安心,如今他真的不敢再贸然离开陈琳左右。
但周科心里清楚,自己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神赐挑战的期限逐日逼近,以他目前神赐印凝炼的厚实程度,拿下中级班第一都吃力,必须付出更多的时间,为此他需要找一个能保护陈琳的帮手。
落日未尽,圆月初升,周科拖着病体一瘸一拐向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