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叔瑫的御赐腰牌还管点儿用,玉儿到底到了城墙脚下,下车后,玉儿抬头仰望那建筑于山顶之上,随山势升降,蜿蜒曲折,巍峨高耸的古老长城。
“诸城皆在山之坳,此城冠山为鸟巢。到此令人思猛士,天高万里鸣弓绡!”不自禁的轻喃这首明朝诗人唐顺之的诗作。思猛士啊!
此处离绿营不远,也不好久留,待了不到一刻钟,玉儿转身欲上马车,听远处马蹄声滚滚而来。玉儿站住回首远眺,却见众人簇拥着四阿哥奔马而至,玉儿不禁怔了一下,怎么他在这儿?
叔瑫眼力极好,自然也发现了四阿哥,急忙迎了上去。玉儿则踌蹰不前,这个,上去?不上去?很多人呢!而且,她是个女子……
万恶的男尊女卑……
现代军营哪像古代呀……
那边四阿哥不知问了叔瑫什么,转身撇下众人,气势汹汹往她这儿走来。玉儿抬头看看他冷硬的神情,怯懦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四阿哥显然也看到了。
“这会儿知道错了?这是你能来的地儿吗?胡闹!”
玉儿一听这话,恼了,怎么就不能来了!顿时便不乐意,低下的头抬了起来便想顶嘴,可一对上他严厉的目光,又低下头,讨厌!
“人家,人家就是来看看城墙,别的什么也没干!”
四阿哥恨得牙痒痒,她还想干什么?上城墙?到底没忍住,手上的马鞭敲在玉儿头上。这一下,可比扇子敲得重,玉儿的眼泪“唰”一下被敲出来了。
呜,人家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欺负过!
眼泪汪汪看着他。坏人!
四阿哥清咳一声,目光有些闪烁,他手重了?
“你也太任性了!”
眼泪汪汪,眼巴巴看着他。
四阿哥目光有些闪躲,这个,没敲得很重吧?
“这里离绿营不远,全是当兵的大老粗老爷儿们!你一个八旗贵女……”
眼泪汪汪,一滴一滴往下掉。不道歉,我就一直哭!
四阿哥头痛地看着那个梨花带雨的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头痛呀!
这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年龄,让他怎么办?把她当小孩儿训?不行;跟她像大人一样讲道理?也不行!头痛!
转身准备去叫叔瑫过来哄她,走没两步,停住了,小丫头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呢,转身无奈地看她,对上的是两粒浸在水里的黑珍珠,心里忍不住嘀咕,小丫头眼珠子怎么这么黑?
“你想怎么样?”四阿哥没办法,妥协了,总不能把她领到那一众大老爷们儿面前,让他们看到他欺负小丫头吧!
你欺负人,坏人!
小丫头嘴上不说,可那眼神明明白白的,让四阿哥很是尴尬地又咳了一声。没办法,把手上的珠串拿下来。
“行了,给你吧!”
眼神却忍不住的心疼!玉儿看到他眼中的不舍,满意了!让你欺负我!本来放过你了,你又送上门来,这珠子怎么着都得抢走,让你敲得我头疼!我让你心疼!
看着小丫头得意了,四阿哥嘴角又翘了起来,咳一声,又拉下去。
“上车,回去!”
玉儿抬头看看他,想了想,敲诈到一串顶级佛珠,放过他了,再说本来就是要走的。于是,白他一眼,蹲一礼,上车了!
四阿哥满意了,嘴角又翘了起来,回身时又扯下来,皇帝要来这边巡视,他提前来安排,没想到抓了个现行,可惜,最后那现行犯啥事儿没有,他这抓人的,倒赔上了多年的随身物件儿……
回到那一群人中,四阿哥道:“事都交待清楚了,你们回去吧!”
一众军汉都领命应诺。
四阿哥领着人与叔瑫转身往玉儿这边走,边走边忍不住说一句:“你就惯着她吧,这是什么地界儿,也领她来!”
叔瑫嘿嘿笑一声儿,也不多言。妹妹要来,他自然要顺着她,别说只是在军营外边儿看城墙了,就算妹妹要进军营,他也敢把她乔装了带进去!不过这话就犯不着和四阿哥说了。
四阿哥看他表情,知道白说了,无奈地摇头,惯吧,总有一天她给你惹出事儿让你收拾不了!
直到四阿哥上马与叔瑫领着马车走远,一众绿营才上马离开,路上不忘叭两句那个是八旗贵女吧?不知和四阿哥什么关系?看着年纪不大!叭啦叭啦叭啦……说得有点过火了,长官咳一声,众人又转移话题,皇上要来视察,御道得打扫干净,军宫里的兵们得给他们提提神儿,叭啦叭啦叭啦……
四阿哥与叔瑫骑在马上说闲话,玉儿坐在马车里竖着耳朵听,为啥?因为他们俩在说那天的劫杀案。
“你那手段也忒狠了点儿!”
叔瑫嘿嘿笑:“战场上砍习惯了,一刀下去就没留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