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两人再闹,爷分明是要杀了她们!还是先留着命吧,说不准过了这一阵儿,爷心情好了,又让她们回来呢!
两个通房对视一眼,惊惧地各自回屋收拾东西。
雅尔哈齐借机赶走了两颗钉子,又跑到练功房里拿着阿苏并另几个长随狠狠地发泄了一番,直到一帮随从被主子爷摔得浑身散了架,再也爬不起来,雅尔哈齐觉得堵在胸口的一团气方才消了一些!
回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雅尔哈齐开始转动脑子想辙。这两年他可不是白过的,如果说两年前他阿玛一反对,他就会觉得束手无策,那么,经过两年不停的奔波办差,他已经知道遇事都能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他也学会了怎么找方法,因此,庄亲王的反对他根本不太放在心上。
如同当年叔瑫所言,磨刀还需自身硬,他这两年做出的成绩,皇上看在眼里,指婚自然会考虑到他的意愿,再说,今天自己放了狠话,想来,阿玛也没办法!除非他真的打算断子绝孙!
雅尔哈齐在黑暗中冷笑,皇帝对于自己与阿玛的关系一直心知肚明,却从不劝解,为什么?自然是希望自己能跟他更亲近!不论怎么说,自己这个阿玛实在没为自己做过一件好事儿,连去阿尔济老太爷府上,也是皇上着人安排的!
哼,今天想起来是我的阿玛了,这十几年,他怎么就从来没意识到!
想要拿捏住我的后宅,做梦!
对这个阿玛,几年前,他就已经死心了,幼年时或者他还渴望过他的关爱,但是,当皇帝向他伸出援手后,他就完全把皇帝当作父亲来敬爱了,对于生他的庄亲王,他倒在大兴的崖下以为必死无疑时,就已经彻底放弃了!
血脉亲情,也不是可以无休止挥霍的,他所有的孺慕渴盼,都被庄亲王用日常的言行一点一点摧毁怠尽,他所有对于父亲的向往,也被庄亲王一脚一脚踩在了泥里……如果不是这张脸,如果不是两年前自己立功后求皇帝详查当年的所有相关人,从而找出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是庄亲王自己的骨血,兴许,他这个阿玛还不会拿正眼看他呢!
十岁那年,在皇帝的干涉下,他才去宗人府把自己的名字写入了玉碟。爱新觉罗家,几时有过这样的先例?
宗正问庄亲王为什么孩子十岁才来上玉碟,雅尔哈齐看着庄亲王胀红着脸说忙忘了,心里只剩下悲凉!宗正眼中的取笑那么明显,庄亲王府这种简单的手段谁没经历过,偏偏庄亲王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动静,也不知道他在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其实,别的宗室对于他内事不明的事儿都一清二楚!不过在一边儿看笑话罢了!
如果,当年皇帝不是挑中自己送到阿尔济老太爷府中受训,自己甚至连一个正经的身份也没有……
只是,怎么让伊拉哩一家子同意他的婚事呢!
雅尔哈齐转动脑子,把这些年自己知道的所有关于心上人的情报都调了出来,如同办差一样列出一份表来……
两个时辰后,雅尔哈齐猛地坐了起来……
他知道了,他终于知道应该怎么让那个冰一样冷的女子动心了,是呀,真冷呀,今天一天居然都没有看过来一眼,明明两年前还与他相谈甚欢,明明两年前她纯净的目光还温和包容地笑看着他,明明两年前她还坐在车辕上,离他只有一臂的距离……
黑暗中,雅尔哈齐欣喜若狂的低笑声不能自抑地溢出,他知道,他逮到她了!他未来的日子必然有她相伴!
102求恩
“皇上,庄亲王阿哥求见!”
“嗯?”皇帝看看手中的折子,“宣他进来吧!“
“嗻!”李德全轻手轻脚走下去,领了雅尔哈齐进来。
“侄儿给皇上请安!”
皇帝挥挥手:“起吧!”
雅尔哈齐也不拘束,站起身看皇帝还忙着看奏折。
“皇上,侄儿找您求恩典呢!”
皇帝忍不住乐:“你真是越来越惫赖了!没见朕这儿正忙着呢,你就要先求你的事儿?”雅尔哈齐笑道:“您什么时候没忙呢!就连出门,您也没闲的时候!等你闲下来,侄儿再来求,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呀!”
皇帝哑然失笑,放下手上的折子:“有什么办法,这事儿多呀,朕要偷一天懒,那皇城外的百姓就要多受一天的苦,该筑坝了,该赈济了,哪儿不得管着!”
雅尔哈齐接过李德全手上的茶,递到皇帝手上:“皇上,您也歇一会儿再看!这看久了,眼也花呀!”
皇帝笑着接过茶:“行,朕歇会儿,你说说你要跟朕求什么?还是那个小丫头的事儿?”
雅尔哈齐不好意思地笑笑:“侄儿的心思,真是瞒不了皇上!”
皇帝“噗”一声笑道:“你现在急的,除了这个,还有什么?是不是回府你阿玛跟你说了,人家早挑好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