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那小丫头,伊拉哩小丫头喝药了?”
“是!不喝药不行,不喝药恐胎儿不保。”
皇帝挥退太医,着人去察,那从小不曾喝药的小丫头居然喝上药了?
皇帝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放心?遗憾?怜惜?
第二日那调查的人把情况报上来时,四阿哥正好在场,听了皱紧了眉。
“阿玛,这继福晋也是大家闺秀吧?会不懂什么香料会致人流产吗?”
一边的太子笑道:“她不是这么些年都不曾为庄亲王生育子嗣?许是真不懂呢?”
真不懂假不懂此时说来已无关事体,皇帝倒是叫了太医院一个太医去继福晋娘家教导她家的女眷相关知识。皇帝也是好心,毕竟,她家的女儿将来还要嫁人为夫君孕育子嗣不是!太医院的太医只需要教半天时间,就能造福多个人家,也算一件好事儿,半天时间也不耽搁太医多少正经工夫!
几日后,太医去庄亲王府复诊,发现贝勒夫人换了寝室,也未多话,只与庄亲王回道:“夫人先天底子是好的,只是孕期尚浅,此次惊吓过度加上药物相扰,胎却有些不稳,最好再静养几个月为妥。
庄亲王送走了太医,在书房里坐了半天。
“米海,你去告诉继福晋,她娘家的女眷都学了孕妇忌讳,你让她也认真学学,本王还盼着她给本王生育子嗣呢!每天三十遍《心经》让她记得着人交予本王过目,告诉她,儿媳妇要安胎,这几个月就不去她那儿请安了。
你也去你们贝勒爷院儿里告诉夫人,让她好好在院内安胎,这几个月不要出门,现在,把孩子保住是关键。”
继福晋听了庄亲王的话很高兴,日日盼着庄亲王的莅临,只是,从此,庄亲王再没上过她的床,没有男人,哪来的子嗣?……
庄亲王傻吗?他不傻!
他若是傻的,他早活不成了。
庄亲王与继福晋十几年夫妻,十几年情义,他当然不可能因小事就疏远继福晋;继福晋比他小了二十多岁,一直以来庄亲王难免对她纵容宠惯。只是,庄亲王认为,继福晋这次做得太过了,那可是他盼了许久的孙子!儿媳腹中的胎儿关系着庄亲王一脉的延续……
他不能过分责备继福晋,毕竟,因为儿媳罚了公婆,这个名声对儿媳不利。再说,他也五十多了,他不能让儿子儿媳认为不孝敬老人也没关系,他很享受儿子儿媳的陪伴,将来,还有孙子……
玉儿将药倒入空间,躺入被窝闭上眼,一会儿,高嬷嬷自会来把药碗收走。
她好得很,怎么能如继福晋一样乱喝药呢,再说她现在肚里有两个宝宝,药什么的更不敢沾了。
那日,她让林嬷嬷在太医来时把继福晋所居处的支摘窗上部支起,空气流动后,太医自然闻到各种于孕妇不利的药物的味道,几间房里皆有;已能控制脉搏的她自然能让太医诊出病因来。只是,太医开的药,她却全倒在了空间里。
闭着眼的玉儿开始运转心法,她没有诬陷继福晋,她只是创造条件让人发现她布的局,如此而已……
至少,这一次之后,可以平静地过几个月了吧!
《礼记?祭义》书:君子有终身之丧,忌日之谓也。
十二月初五是和硕承泽亲王的忌日,庄亲王府设筵席祭祀,一脉子孙在这一日扫墓、烧纸钱、祭拜和硕承泽亲王硕塞。
这一日,和硕承泽亲王一脉禁忌饮酒、作乐等事。
古人于祭祀一事极为重视,若非如此,昔日的多罗惠郡王博翁果诺也不会因陪祀不谨而革爵。庄亲王在祭祀时还禀报了庄亲王府即将有下一代的事情,在古人的观念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传宗接代,是一家、一族、一国的大事。所以,庄亲王才会因继福晋所做的事儿冷落她。传承,在这个时代的男人心里,重于一切!继福晋不曾生育子嗣,还谋害有孕的儿媳妇,庄亲王怎能再视而不见!即使在他年轻盼着有嫡子出世的那些年,也暗地安排府内管事护着雅尔哈齐性命,如今,他已年过五旬,再有嫡子的希望渺茫,又怎能不好好保着第三代……
过年,是忙碌的,不过,这些忙碌与玉儿无干,她在院儿内养胎呢。
二月己未,朔,皇上诣皇太后宫问安,是日,皇上巡幸畿甸,命皇太子胤礽、皇长子多罗直郡王胤禔、皇四子多罗贝勒胤禛、皇十三子胤祥随驾。
皇帝走了不久,城里就传庄亲王庶子雅尔哈齐嫡室妒忌成性,孕后仍擅宠专房,打死丫头,恃势压迫公婆、夫君……
雅尔哈齐听得博洛传来的消息,这是八爷嫡妻见皇帝走了,新一轮造势呢。不过,此次八爷嫡妻汲取上次的教训,做得很隐晦。
雅尔哈齐想了想,没有把此事告诉玉儿,这些事,媳妇儿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