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吡着牙笑:“昨儿被叔瑫拉到校场打了一架。”
皇帝想着叔瑫那身板儿,笑道:“不是被打?
”
雅尔哈齐说起这个得意了:“皇上,昨儿侄儿还真不是被打,全架住了,嘿嘿嘿嘿,侄儿从小到大,挨了他多少揍呀,说起来,真是斑斑血泪!”
皇帝看看雅尔哈齐:“别是叔瑫看他妹妹的面儿上,手上留着力呢吧。”
雅尔哈齐有些委屈,“皇上,叔瑫会留力?他要想起玉儿来,他那下手更狠。”
皇帝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点心,正吃呢,听了雅尔哈齐这话点点头。
“是得下手狠揍,你把他妹妹娶走了,他不能天天吃到好吃的了,他能不揍你吗?不错,伊拉哩丫头的手艺着实不错,这点心,吃着舒坦,甜而不腻,软嫩香滑。”
雅尔哈齐在一边咽口水。
这吃东西,也讲个环境,你吃着,别人只能咽口水的时候,你要嘛觉得胃口大开,要嘛觉得没了胃口……
皇帝显然属于前者,看着雅尔哈齐在一边咽口水,皇帝觉得胃口更好了,一下,吃掉了一半儿,还想吃来着,被李德全止住了,“皇上,您这日常都不超过三块儿的。”
皇帝的手顿了顿,看看雅尔哈齐的眼神儿,挥挥手:“搁在一边儿,让朕的儿子们也尝尝。”
雅尔哈齐看看被李德全端下去的小笼子,很是恋恋不舍。
皇帝看得直牙痒,“你守着你媳妇儿,多少时候吃,还盯着做什么?”
雅尔哈齐遗憾地叹口气:“侄儿也才吃了几次。”
皇帝拿起笔开始一行一行写字,这是他每日的功课。
“怎么,你媳妇儿偷懒不给你做?”
“倒不是玉儿偷懒,是材料难得。”
顿了顿:“昨儿,玉儿听说您要吃点心,马上派了那雕出去寻材料,半夜那雕敲门儿,您侄儿媳妇就起来做,侄儿出门时,她还没睡。”所以,以后别想着常找我媳妇儿给你下厨。
皇帝很满意,伊拉哩丫头是个好的。
“那雕寻摸了什么回来?”
雅尔哈齐想了想:“侄儿早上起身时,见那雕趴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嘴上叨着一根儿紫色的杆儿,看着不知道是什么。
皇帝想了想,就想起上次四儿子说的稻米来。
“那雕飞得不远?”
雅尔哈齐摇头:“不知道,早上侄儿出门儿,那雕一直趴着,也没见它动弹。”想了想,“两个翅膀张开趴在那儿像一张黑白羽毛织的毯子。侄儿当时真想试试踩一脚,看那毯子是不是软乎乎的。”可惜,玉儿指定不乐意。
皇帝想,这是累着了?那到底飞了多远?
其实黑白雕跟玉儿耍赖呢,他想一直呆在外面守着玉儿,可玉儿却爱把他收空间里。昨儿被玉儿放出来去南方找点儿什么能吃的新鲜果子,他叨回来一枝后,就赖在地上给玉儿看,表示他很辛苦地忙了许久。嘴上的杆儿?那是玉儿奖励他的。
皇帝听着雅尔哈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把今儿的功课写完了。
“行了,你下去忙你的去吧,记得回府告诉你阿玛,以后出门儿多带点儿人,这次还好,遇到的都是一些良善百姓,也就起个口角,下次若遇到那性情凶恶之人呢?他也是王爷之尊,怎么带两个人就出门了。”
雅尔哈齐自是赶紧应了,打个千儿退了出来,走到门口,小太监领着一个侍卫模样的往里走,没走出多远,听到乾清宫里皇帝问:“太子回来了?索额图呢?在德州行宫他们……”
雅尔哈齐边走边想,自己这听力是越来越好了,离得这么远,居然也听到了。
自打和玉儿成婚,自己这体力、听力……各个方面都有很大变化,这事儿是不是和玉儿有关?
玉儿的五感自小较常人敏锐据说连皇上也是知道的,可自己这一两年间有了这样大变化,告诉旁人可未必是好事儿。事出反常必有妖,雅尔哈齐不想被人当妖来看,不过,妻子却是不须瞒着的。
不知道和玉儿比起来,自己这目力是不是差不多了?不过再想想上次弘普自龙舟掉下运河,玉儿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却没有发现,这样看来,自己的五感还是比不上妻子呀。捏捏拳头,好大自己这力气比玉儿大。想着每次压得媳妇儿动弹不得,雅尔哈齐有些得意,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呀,媳妇儿更灵巧,而自己更雄壮。
雄壮的雅尔哈齐得瑟着回到办事处,却听到众人在议论皇帝五十大寿的事儿,想着回府问问玉儿是否在例行的寿礼上再为皇上备点儿什么,皇帝待自己还是不错的,自己这也自然应该好好孝顺孝顺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