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坏笑道:“皇上慈父心肠发作,真依了他的求恳也说不准。
十阿哥想了想,又摇头:“没出人命还有转寰的余地,这都闹起来了,皇阿玛也得秉公处置。”
雅尔哈齐叹道:“齐世这事儿做得不漂亮。就为了点儿银子,把多少年的老脸都丢了。”
十阿哥哼道:“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不缺银子使,自然不知这缺银子的难处。”
雅尔哈齐失笑:“齐世是等着这钱买粮呀还是制衣呀?吃饱穿暖了,别的什么没个转寰的余地,偏要把手伸到这上面去,多少来钱的正路他不走?”
十阿哥挠头:“我仿佛听着,他家的铺子还是什么出了问题,是货呀还是什么,他银钱一时不凑手,就挪了要发给旗下兵丁的俸,估计本是想着如以前那样马上能还上,谁知道就出岔子了呢。”
雅尔哈齐嘴角翘了翘,低头喝一口茶。
十阿哥看了雅尔哈齐一眼,又挠挠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不多久,弘晖与弘普从书房里出来,十阿哥又拉着他们上看下看。
玉儿与惠容把午饭端上桌时,十阿哥傻了傻。
“这么多菜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玉儿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容容也帮我了。”
十阿哥也没多客气,举筷就夹,吃一筷点点头,换一个菜赞一声儿,完了嫉妒地看着雅尔哈齐道:“你这家伙,这也太享福了!”
雅尔哈齐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吃着菜,那样子看得十阿哥牙直痒痒。
临走了,十阿哥卷了一堆东西回京城,还没忘叮嘱玉儿别把他每年的生辰礼漏了,到时要记得送到京里。
雅尔哈齐眯着眼翘着嘴角看着远去的几骑,回头对玉儿道:“你带孩子们去书房玩儿吧。”
玉儿点点头,替丈夫把有些斜的衣襟又理了理,这才把孩子们都带走了。
雅尔哈齐望着天,头也没回地道:“萨哈连,给瓦尔喀去个信,爷应他的事儿,替他做了。”
“嗻!”
萨哈连也不多问,直接转身办事去了。
回到京的十阿哥屁股还没坐热,九阿哥就找上了门儿。
“老十,他们在怀柔怎么样?”
十阿哥看看自己九哥:“好着呢,雅尔哈齐那小子,又壮了!他娘的,那小子,真好命,玉儿做饭的手艺真好。”
看着老十垂涎的样子,九阿哥不屑道:“你个吃货。”
十阿哥瞪他一眼:“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哪儿不对了?”
九阿哥气恼道:“那女人又给你讲歪理?你还偏就信了。”
十阿哥不以为然:“那丫头笨是笨点儿,可她又不蠢,人家说得对,我为什么不信。”
“我不和我说,哪次你不偏着她?”
“我说九哥,你一个大男人,总和那丫头过不去做什么?人家又从来不招你不惹你的?便是这次打这赌吧,也是你自己要鼓动着八哥应下的吧?最初也是八嫂子挑起的吧?玉儿可从来不是个爱惹事儿的,你怎么就那么看她不顺眼?”
九阿哥恨道:“打小,你就偏她,她明明最狡诈不过的,偏你就认准了她是个好的。”
十阿哥瞪大眼:“九哥,咱们说的是玉儿吧!你说的是玉儿吗?不是别人?”
“玉儿,玉儿,玉儿!人家都嫁人了,你总念着人家一个已婚妇人的名字做什么?”九阿哥恼火地把扇子拍在桌子上。
十阿哥看他九哥火了,坐在椅子上开始喝茶,他平日也没总念那笨丫头的名字呀!九哥这是眼看着要输了,急眼了?迁怒到他身上呢吧!
九阿哥最近事事不顺,心火有点儿重,一时没忍住就跟十阿哥急了,这时见老十坐得稳稳当当地,更恼了。
“我在这儿又气又急,你在那儿倒跟个没事儿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