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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第1页)

儿为了萨娜忙了一天,累着了,今儿就不打扰你了。”

听了雪梅的话,玉儿的脸更红了。

送雪梅母女出府时,玉儿到底不放心,“表姐,若萨娜回去后受了委屈,你来人告诉我,我就着人去接她来我这儿住一段儿时间,遇上这样事儿,我知道你为难,可孩子也太可怜了!千万不能让她再伤上加伤了。”因为丈夫昨日的话,玉儿也没再想着留萨娜在贝勒府住。只是,这孩子的心理疮伤不知道怎么才能治好。

雪梅转身冲玉儿郑重的行了一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玉儿扶起雪梅:“咱们可都是血亲,我能做的,你别客气,只管找我,大家亲戚间,讲的不就是个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吗?”

雪梅眼中的泪流了下来,紧紧抓着玉儿的手:“表妹,谢谢你!”

玉儿摇头:“说这话,就见外了,若有一天,我求上你的门儿,你难道会不帮我?咱们以心换心,这话,以后可不能说了。”

雪梅一边拿帕子擦净脸上的泪,一边点头。

玉儿回身对萨娜道:“回去有不顺心的只管来找安布,安布给你撑腰。”萨娜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给她撑腰的吧!

萨娜跪在地上给玉儿磕头,“安布!”

玉儿扶起她:“我知道,你要不磕了这个头,心里指定觉得过不去,现在既磕了,就要想着我是你的安布,不用见外。有些事儿,你额娘有顾忌,你安布我可没顾忌,只管来找我,好孩子,乖!别怕!”

坐在贝勒夫人才能坐的马车上,雪梅叹口气:“你安布这是担心我们回钮祜禄府被人白眼相看呢,用她的马车送我们是告诉钮祜禄府我们后面有她呢。萨娜啊,我可怜的女儿,当初额娘瞎了眼看上萨克达家,才让你遭了这罪。”

萨娜恍惚道:“额娘,女儿知道,你都是为了女儿好,谁能想到堂婶会骗咱们呢?当初她把萨克达家夸得多好!额娘,这就是命!”

雪梅擦掉脸上的泪,冷笑道:“命?女儿,你的命不差!你安布可是在太后面前为你求了恩,以后,你的夫婿由太后亲指,女儿,你的命不差!咱现在不能回报你安布,你把你安布这恩记在心里,以后,便是报不到你安布身上,她的儿子、孙子、曾孙……咱总有机会把这恩报了的。”

萨娜昨儿经她额娘劝了一晚,也知道不嫁是不行的,点了点头,“额娘,我记着呢,安布家的儿孙都会显赫,女儿兴许出不上大力,但一些小力总能出的,女儿会记着安布的恩的。”

雪梅叹口气:“你这回能死里逃生,全靠了你安布的势,额娘当初教你的,你以后不可忘了,咱们没你安布的命好,咱们只能靠自己挣,当借势的时候,你要借势;当服软的时候,你再服软!”

萨娜道:“额娘,我一直没忘呢。”

不说四角皁缘、皁帏的朱轮车在钮祜禄府引起的暗流为萨娜挡掉了多少风刀霜剑。便是听到一些消息的钮祜禄家的老太太,对于曾孙女被从夫家接回一事也改了态度,待回家的曾孙女态度也算和蔼。是呀,这车驾,是贝勒夫人的呢!瓜尔佳氏的表妹和她感情很好啊,这样就好,以后有个万一,不也能借上这势吗?庄亲王爷就一个儿子,瓜尔佳氏这个表妹将来可是实打实的亲王福晋呀,这门儿亲戚,以后要常来往!

没两天,萨克达明安宠妾灭妻一案审结,报到皇帝那儿。素来仁厚的皇帝,这次手一点儿没软。平日刑部报上来的,他看着情况还给减减刑,这次,他却一点没减,还添了句:从重处治,以正纲常。

皇帝都让从重了,下面的人自不会手软,因为纵妾毒害嫡妻,加上萨克达明安贪墨一千两银子,萨克达明安被下了监,杖五十,刑五年。贪墨的银两被要求退回。萨克达明安被皇上亲旨与嫡妻和离,退回嫡妻所有的嫁妆,赔银一千两以做钮祜禄氏养护被损的身体所用。

萨克达太太郭络罗氏因不知情,免于处罚,只是她虐待儿媳不慈一事被皇帝责令每日抄写《女诫》一遍,抄满一年。

萨克达明安的小妾童氏毒害主母,杖五十,下监待秋后处斩。有孕的童氏在堂上被扒光了打得流了产,那看刑的都道,怪道迷得一个八品的官儿乱了神智,这屁股,又肥又白,只是这一通打下来,却烂得跟那掉地上还被人踩了一脚的烂桃子似的,再不能看了!

下了女监的童氏,可遭了罪了。

这个时代的女监,可没有一点儿人权,一个女人,只要你进了监,就说明你再没清白可言了!

女犯,一般都交由衙门里的官媒婆看管。凡是初到的女犯,总是先饿上两天,再捱上几顿打,晚上也不准睡。如果不服的,便会被吊起来。至于做贼的女犯,更是与众不同,白天拴在床腿上,让她看马桶,闻臭气,等到了晚上,还要将她捆在一扇板门上,要动不能动,搁在一间空屋子里,直到天明才放出来。当然,这些都还是轻的;一旦女犯被衙门里的书办、衙役们看上,那时除一死,竟没法保得清白。

童氏犯的是死罪,被打了一顿,没了半条命,养了不到两天,官媒便让她开始干活儿,童氏自小养在萨克达家,什么时候做过粗活儿?更不用说后来萨克达明安把她宠得都快上天了!可是,进了监,再不可能有一点儿安闲的日子的,早上还未睡醒,便被官媒打起来帮着洗衣,洗的谁的?童氏不知道,只在精神的时候听着大抵是官媒或是衙役们的。刚小产完又烂着屁股的童氏,坐也不敢坐,洗衣服时就一直蹲着,蹲久了,摔在地上,只招来女囚们或是看管之人的嘲讽讥笑。

“哟,才站了这一会儿就倒了!”

“她还当她是八品官儿的宠妾呢。”

“嘿哟,再没见过这样的,狠毒呀,居然给主母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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