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当月售卖瓷器的却乐坏了,狠赚了一笔。
是呀,我阿玛只是一个四品的小官儿,可我却嫁给了郡王世子,将来兴许还是实打实的亲王世子,嬷嬷,你说,我这命好吧!”
张嬷嬷点头:“格格的命,自是极好的,爷待格格好,屋里还没有那些个狐媚鬼道的小妾通房,便是那个自小在王府长大的艳丽惊人的牡丹,爷也一直只是当丫头使唤,至今也还是处子之身,像牡丹那般模样的丫头,要是在别家府里,早被爷们儿们收用了,哪里还会是个侍候人的丫头呢,咱们爷却不是个会被美色所迷的。格格,这女人成婚后,一怕婆婆性情不好,小姑难侍候;二怕妾侍通房太得宠,而自己不得夫婿的心。可您成婚后,这些全不用忧心,格格,您的命,这大清,没几个女子能比得上的。”
那拉氏叹道:“指婚后,迟迟不见夫家上门来商定成婚日期,那时,京中有说夫君不满意我家世的,有说夫君要另请旨再指侧的,便是我昔日的闺中好友,也含嫉带妒上门来打探消息,名为安慰,实则不免幸灾乐祸。我便是明知当日是夫君亲自找我说的,却仍旧不安,以为夫君反悔了,不想,他却又亲自上门安抚,告诉我要等着婆婆醒来亲自主婚。他体贴周到,待我那样真心,当时,我便想,这样的夫婿,便是等多久,我也等得。只是,这一等,却等了三年。”
张嬷嬷安慰道:“格格,惠容郡君不也等了三年吗?她的年龄还比你大呢。”
那拉氏点头:“婆婆的这六个儿女,都是极孝顺的,嬷嬷,你说,将来,我的儿女,也会这样孝顺我吗?”
张嬷嬷道:“龙生龙,凤生凤,将来格格的儿女,自然是像咱们爷一样孝顺的。”
那拉氏闭上眼:“我也不盼着他们比爷更孝顺,哪怕他们有爷待婆婆一半的心待我,我都知足了。”
她不是期盼更多幸福,只是,难免会奢望着能如婆婆一样得夫君怜爱,只是,当初,夫君明明白白告诉她,嫁他为妻,家世美色才能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侍母必须至孝。
虽然心里难免泛着酸意,不过,婆婆其实不难侍候,她一定会努力让婆婆满意的,得了婆婆的欢心,夫君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守着她吧?
将来,她的儿子会像今儿早上夫君与婆婆那样与她亲昵吗?……
张嬷嬷拿起一块毯子给那拉氏盖上,轻手轻脚走到外间的耳房,坐着发了一阵呆,格格到底年纪还小,这一年来的顺遂自在日子,让她忘了以前的艰辛,生出些浮躁来,见着福晋这样的女子,失了平常心,生出了攀比之念。
只是,福晋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吗?别说是自家格格,便是皇子们的嫡室,那些个亲王福晋们,又有谁比得上自家这位郡王福晋呢。这两日,听着福晋身边的高嬷嬷闲谈,张嬷嬷才知道,自家福晋是连皇子们也敢挤兑不给面子的,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偏还无人说福晋不好,别家府里的家眷,谁能如福晋这样的。
听格格最后话里的意思,至少,她心态平和一些了。是呀,夫婿既无妾侍,又无通房,便是待婆婆更尽心,又怎么呢,那是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这不都是该的?将来格格也会有孩子,到时,格格就知道做人母亲的心了。
☆、340、打探
340、打探
张嬷嬷叹口气,皱紧了眉;只是;格格如果不好好拢着爷的心;便是爷现在只守着她;可指不定将来会被别的女人迷住了呢。最怕的是;如果爷对别的女人如王爷一样用情至深,到时,格格又该如何自处?这个;却要防范于未然的。
格格现在这样掌着一府的大权,又没有妾侍争宠,更无小姑挑刺儿;婆婆又是个和善不揽权的;摆明了不会再插手府里的事务,格格现在这样,是少有的大福气,她得劝劝格格,千万要惜福才是。
四阿哥下朝后,被雅尔哈齐拦了下来:“来我府里喝酒吧。”
四阿哥看看神采飞扬的堂弟,哼了一声,“什么时候?”
“今儿也成,明儿也成,或是再过几日,都行。”雅尔哈齐看着四阿哥笑。
四阿哥望着天,不看那个前几日还虎着脸仿佛所有人都是他的欠债户的男人,还是先前的那冷肃的模样看着顺眼呀,现在这张仿佛捡了个大元宝的脸,看着怎么那么让人想揍一顿呢?
“玉儿说什么时候?”
雅尔哈齐扯了扯嘴角:“你怎么知道是玉儿的意思?”
四阿哥都懒得理他,十年前,他就不大乐意玉儿把心力花在别的男人身上,哪怕这些男人是他的堂兄弟,现在他等了十年,估计只恨不能自己一个人占着玉儿不放呢,哪还有时间邀他喝酒。
看四阿哥不理他,雅尔哈齐摸了摸鼻子:“明儿吧,昨儿晚上她累着了,现在估摸着正补觉呢。”
四阿哥扫了这个堂弟一眼,眼神不自觉便往下溜,雅尔哈齐一下便发现了,老脸少有的一红:“昨儿她写一个什么计划书,弄到三更才睡,早上又早早起来给我做饭……”
四阿哥翘了翘唇角,转身走了,留下雅尔哈齐在后面跳脚,这个四堂兄,怎么学得促狭了?居然取笑他。
当然,四阿哥是不会承认自己不庄重的,他什么都没说不是。
便是某人认为他这个兄长不厚道,拿兄弟逗乐子,那也是某人自己做贼心虚,和他“冷面王”可一丝半毫的关系也没有的。
四阿哥心情颇好地回到府里,下人却通禀道年侧福晋有请。
四阿哥也未进书房,直接转身往年氏所住院子走去。
娇美脱俗的年氏穿着素淡的罗裙斜倚在榻上,望之如湖畔之月,欲攀却惜乎距之甚远。
听着脚步声,年氏侧头看来,见着四阿哥,浅浅一笑,撑起软柔的身子,“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