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在一边儿笑,谁第一次见到也是不信的,不过,只要见过她与那雕相处,谁都能知道这二者谁更凶猛。
想着以前见那雕被她压在身下拔毛欺负,老老实实收着爪子一动也不敢动,一点儿脾气没有,那哪是雕呀,比鸽子还温驯!
不过再想想那雕面对旁人时的神情,十三阿哥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一只性情凶猛、桀骜不驯的雄鹰,而不是圈养的一只长得过大的鸽子!
四阿哥显然也想到她欺负大雕的那些事儿了,嘴角难得地翘了起来,目中也溢出了笑意,让一边的十四阿哥讶异地看了这个亲哥哥好几眼,这个哥哥先前心情不是不太好吗?
从永和宫出来时,那三位也一起出来了,德妃说时间不早了,把他们都赶了出来。
四阿哥看着那着朝服后显得异常相衬的两人,垂眼转动手上的佛珠。
“四爷,你是不是右腿冻着了?”方才在永和宫,德妃居然没发现吗?
四阿哥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她身畔的雅尔哈齐,“还好!”
玉儿撇撇嘴儿,逞强!
“四哥,你怎么不早说?”十三阿哥显然比那冻了腿的本人更紧张!
“就是,不舒服,你就早说嘛。”十四是真的不明白?
“无妨!”四阿哥翘起唇角,“不过是睡觉没盖好被子!”
玉儿的灵觉告诉她,四阿哥在撒谎。对于四阿哥,不知是因为自小的情份,还是因为知道他未来勤政操持,她在所有人里总是最先注意到他;对于这样为国为民的人,自前世起,她便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自然对他不免比别人更关注一些;再加上知道他早早就病逝了……
玉儿摇头:“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保养,到年老时,你才知道有一个好身子骨是多重要的事儿呢!”
身畔的几人都忍不住笑,四阿哥的目中也溢出了笑意,她还是这样,明明别人比她年长,她却总喜欢用忧心的年长者的口气说话!十来年了,还这样!
四阿哥笑着看看那十来年也未变的玉白肤色,“无甚大事,不过是冻了罢了!”
冻了?现在他腿上的血气还有些凝滞,他难道不是在屋里睡觉,而是在屋外睡不成?
“您回府后,还是用药酒好好搓搓吧,寒气凝在腿里,将来会得风湿的!”玉儿想了想:“至少要让一个壮汉为你搓够两个时辰!”
四阿哥唇角一垂,两个时辰,那腿成什么样了?
玉儿很认真地点头:“你现在腿里已经有寒气了,走路都有点儿僵硬了!这会儿不把寒气搓出来,以后再打理可就晚了!”
十三阿哥不赞同地喊:“四哥!”
四阿哥看看玉儿坚持的眼神,又看看十三弟,无奈地点点头。搓就搓吧!不过就是又热又烫又难受又不能躲罢了……
十三、十四还未成婚,都住在宫里,出宫的便只有四阿哥与雅尔哈齐、玉儿三人。
四阿哥一路沉默不语,听着雅尔哈齐时不时问她可累了,听她软柔甜孺的声音回说不累,转动着佛珠,四阿哥默念着心经,她,嫁人了!
到了停轿之处,看着四阿哥的暖轿,玉儿笑道:“幸好,你还知道乘轿而不是骑马,要不,说不准会从马上掉下来!”
四阿哥对她一如既往的纯稚很是无奈,这都成婚了,怎么还这样?以后在亲王府的日子,不会受什么磨难吧?看看雅尔哈齐,希望他有能力护着她吧!
摇摇头,转身往自己的暖轿走去。
“四爷,你记得回家让人帮你搓啊!”玉儿看他转身,急忙又叮嘱一句。
四阿哥回头看那站得很近的两人,唇角一翘,点点头,钻进了轿内。
玉儿看着四阿哥的暖轿慢慢走远,回身与雅尔哈齐上了自己的轿子,一边摇头:“他明明小时候身体就不好,现在还不注意,将来有他着急的时候。”着急得找些乱七八糟的炼丹术士,结果把命都弄没了!
雅尔哈齐跺脚后低头看着自己掌中媳妇儿玉白的小手,“你待他比别的阿哥更好!”
玉儿点头:“嗯!你知道我四岁就遇到他了,那时他明明手累得不行,也没嫌弃我,后来还送了我一只小玉狗!那贴身带着的,是心爱之物呢!你说,别人待我好,我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他!”
又道:“人常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很有道理呀!你忘了,出塞那年,他可也总护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