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哈齐笑嘻嘻打个千滚了下去,皇帝坐在位置上想了又想,摇摇头:“贪心!”
李德全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儿看皇帝心情不错地开始翻折子,万岁爷成天操劳国事,有这些子侄辈儿的来陪着说笑说笑,松泛松泛,就好,就好。
雅尔哈齐想想没什么事儿了,就直接回府了。
路上遇到几个宗室,被拉着去喝酒,到了地儿才知道,居然是一处相公堂子。
清朝尊崇理学,皇帝带头自我约束后宫的人数,在外则取消教坊,不许官员嫖妓,有些地方连唱戏的女旦也给禁了,让各级领导干部只好跟自家的妻妾用功,各自带头,为康乾盛世的人口激增,作了不少贡献。
那时的北京,尽管算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大都市,但是娼业却很不发达,北京的京官们,万般无奈,百无聊赖,居然蹊径独辟,琢磨出另外一条道来——逛相公堂子,相公,就是唱戏的男艺人,说这是同性恋,其实不对,那些跟男艺人腻乎的京官们,绝大多数性取向跟常人一样,那些相貌姣好的男旦,不过是昔日名妓的替代品而已。
雅尔哈齐坐了一会儿,就起身了,说要回府,一个宗室拉着不让走,“你这是担心河东狮吼?”
雅尔哈齐斜睨着眼笑道:“你们怎么还学那些没出息的外地京官儿了?一个个满府的娇妾美婢,倒学着那些人不走‘正路’。”
那宗室被堵得一时无话,旁边一个圆胖的宗室道:“找乐子呗,还分京官儿,宗室不成。”
雅尔哈齐笑道:“咱可是从白山黑水出来的,当然不一样,你们说要是皇上知道你们贪新鲜,进了这样的腌臜地儿,会怎么处理你们?”
“别呀,雅尔哈齐,你没这么不识好歹吧!”
“就是,就是,我们这也是有了乐子,找你一起不是,你怎么不识好人心。”
“雅尔哈齐,你说说,你是不是在府里不敢贪嘴,听说你连侍妾都不敢碰。”
…… ……
几个宗室嚷成一团,雅尔哈齐眯着眼笑道:“你们都听谁说我不敢碰别的女人的?”
“你要敢,你要敢,你就碰给我们看!”那个圆胖的宗室回身一招手,一会儿便进来一个女子,柳眉杏目樱桃口,丰胸细腰金莲弓,长得好模样。
那女子径直走到雅尔哈齐身边儿坐到了他的怀里,雅尔哈齐僵了一僵,看看周围几个宗室的目光,一抬手,把女子推到了地上,几个宗室失望地叹气。
“雅尔哈齐,你真没种!”
“雅尔哈齐,你不是男人,这女人都坐怀里了,你还不敢动嘴!”
“雅尔哈齐,你放心,你就是在这儿偷嘴儿了,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雅尔哈齐慢条斯理倒杯酒,端起来要喝,却又挑了挑眉,放下酒杯,“动了这个女人就是有种?”
“当然。”
“哪个有种的男人,这送上门儿的都不吃呀!”
几个宗室一个一个嘲笑地看着雅尔哈齐,但凡是爱面子有血性的男人,谁个也受不了被人这样讥嘲。
雅尔哈齐摇摇酒杯:“你们要是不在这杯里放药,我估计还真会动动这女人……”
几个宗室呆了一下,都看那圆胖的:“博洛,你他娘的找的什么劣质玩意儿,他怎么闻出来了。”
圆胖的博洛不信邪地起身端过雅尔哈齐身前的杯子,喝了一小口,嚷道:“这一点味儿也尝不出来,不信你们试试。”
另两个宗室从博洛手里接过酒杯,各自闻了闻,又喝一口,点头,“确实没味儿呀。”
雅尔哈齐摇头道:“你们那鼻子长在脸上是个摆设吧?”
三人不信邪地又闻又尝,却觉得什么味儿也没有呀。
博洛嚷道:“这可是我花了大笔银子买的,可是真正助情的好东西。”
雅尔哈齐大笑道:“嘿呦,大笔银子,看来买得不少,你是不是不用还不行了?”
博洛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另两个宗室都转头闷笑,博洛十一二岁就开了荤,如今也就二十五六,身子却已被酒色掏空了,这没有药物助性,还真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