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话看样子行不通,难道真闹得两败俱伤,大家撕破脸才可以达成目的吗檬?
“哎呀!”立夏急得不行,用力跺脚,声音象爆豆一样,又快又急:“我的好姑娘,平时那么聪明,这会怎么傻了呢?这话可是随便乱说的?万一他羞恼成怒,四处传扬,小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到时别说自由,搞得不好,被夫人一怒之下剃光了头,送到庵子里去做姑子!
舒沫对此倒并不担心:“他不会的。”
“你倒又晓得了?”立夏白她一眼。
“去看看,二哥的马车来了没有。”舒沫笑了笑,岔开话题。
“是~”
立夏刚一出门,舒淙已在蓝裙妇人的引领下往这边来。
进门一瞧,不见林慕云,眼里极快地闪过一丝懊恼,随即换了讨好的笑:“抱歉,二哥来晚了,倒教七妹妹久等。”
“来了便好,咱们回去吧~”舒沫起身。
“哪能让七妹白跑一趟!”舒淙挡着她,回过头吩咐那蓝裙妇人:“去,把京里最时新的头面首饰拿几套过来,给我妹子挑选。”
“不用了~”舒沫神色局促,捏着衣角不安地道:“我只跟林公子略提了提,能不能成还得看林伯父的意思,他做不了主。事没办成……”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舒淙把脸一拉,斜眼瞪她:“二哥是那种势力之人吗?给妹子买几样首饰,难不成还要讲条件?”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舒沫飞红了脸,羞窘地垂下头。
“这才对啦!”舒淙这才满意,兴致勃勃地陪着她挑首饰。
舒沫推却不得,只好胡乱挑了几件,样子都很时新,却都是纯银打造。
舒淙看在眼里,越发满意,嘴里只抱怨:“你这丫头,怎么尽挑些便宜的,帮二哥省钱呢?”
舒沫便很不好意思地低了头,细声细气地答:“我见识少,看着这些款式已觉耀花了眼,哪里还分得清是金的还是银的?”
那蓝裙妇人每天在宝丰裕里站着,看到的达官贵人不知凡几,早就练就一双毒眼。
舒沫的服饰并不华丽,言谈举止间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明显是个不得宠的庶女。
这样的客人,是买不起什么贵重的首饰的,因此送来给舒沫过目的,本就是那些价格低廉的东西。
这时听得舒沫这样说,便堆了笑:“小姐好眼力,这都是京里最流行的样式。金饰打造不易,花样翻新难免要慢上几分,反不如银饰精致。真正适合小姐这样的年纪,样貌。”
“你倒是会说话~”舒淙斜觑她一眼,顺手挑了枝点翠嵌珠赤金簪子扔到盘子里:“好,这些都给爷包上。”
蓝裙妇人行了一礼,把挑剩下的头面撤走,拿着盘子自去算帐。
“让二哥破费了~”舒沫讷讷地道谢。
“这算什么,等下次有机会,二哥给你买更多更好的。”
这边兄妹二人说着话,相携离去。
隔壁房间的门悄没声息地开了一条缝,先是走出一个精瘦的青衣男子。
他贴在墙边机警地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反手轻轻在门上叩了二下,压低了声音禀道:“爷,可以出来了。”
不多会,房里出来个着宝蓝杭绸衫,扎墨绿腰带的男子。身量极高,长手长脚,五官如雕刻般深遂,肤色黎黑。
他站在廊下,并不急着离开,遥望着舒沫离去的身影,微微上挑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青衣男子亦不催促,垂着手,规规矩矩地立在他身后。
“走吧~”良久,蓝衫男子总算收回视线,迈开大步从右廊离开。
出了宝丰裕,青衣人牵了两匹坐骑过来,将其中一副缰绳递到他手里:“爷,追风来了。”
蓝衫男子翻身上马,下意识地往左扫了一眼,意外地发现,舒府的马车还停在宝丰裕门前。
他微微一怔,也不知怎地,就勒住了缰绳,若有所思地凝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