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软嫩嗓音下一句就打破了席律师的漫天想像。
“姑姑,那我们请他喝茶好不好?”
闻言,他被“姑姑”两字狠狠打醒,内心戏硬生生喊卡。原来那是罗可茵的侄女,不是女儿,更不是他们爱的结晶。
罗可茵有三个哥哥,就年纪看确实也该结婚生子了,有侄子、侄女是很正常的,不知道自己在自作多情什么?席承岳忍不住苦笑。
说不清心中突然涌上的复杂感受。应该是如释重负才对,但怎么又有股浓浓的、莫名的失落?
“这个叔叔很忙的,大概只是来问路,马上就要走,不能跟我们喝茶。”罗可茵小声告诉侄女。
小女娃挣扎下地,对着还靠在门框的席承岳跑过来。校校鞋子是粉红色的,踩在灰白的碎石上,沙沙作响,又如会走路的洋娃娃。
“叔叔喝茶?”她努力仰着小脸,一双无辜的圆圆地眼睛好期待地看着他。
席承岳从来无法对这样眼眸说“不”。自十多岁青涩少年时代至今,这似乎就是他最大的,最柔软的弱点。
十分钟后,他盘腿坐在日式长廊上,面前有一张歪七扭八,贴了不少贴纸的小小方桌,上头搁着一整套粉红色塑料茶具。他被分配到一个茶杯,一个小盘子,迷你刀叉一副,以及塑料圆饼干一块。
山风轻轻,小女娃清脆可爱的嗓音回绕再廊上,他严肃的宣布:“今天我们要和拨接茶。”
拨接茶?难道还有宽频茶或光织茶吗?席承岳疑惑地看了对面的罗可茵一眼。
罗可茵一直微低着头,没有直视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她细声纠正:“甜甜,是伯爵茶才对。”
“姑姑喝。”小手坚决的指向鼓鼓面前的茶杯,又挨过来席承岳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拿起饼干往他身上推。“叔叔吃饼干。”
他充满趣味地看这个小小人儿,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想,如果当年可茵和她一起出国,他们的女儿,是不是也有这么大了……
奇怪,他明明是为了正事来的,怎么会分心分成这样?
“甜甜,不可以。”罗可茵看着活泼外向的侄女一点都不怕生地快爬到人家身上去了,赶紧制止。
“没关系。”席承岳索性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推上,一大一小面对面。甜甜伸手去摸他的头发,席承岳也不介意。
“叔叔你没有眼镜。”甜甜宣布。
“哦?我应该有吗?”他有趣的反问。
“我阿公,爸爸跟叔叔都有。”甜甜略微皱起眉,认真思索,人小鬼大的样子超级可爱。“可是阿婆,小叔叔跟姑姑都没有。”
“真的?那你最喜欢谁?”
甜甜对这问题非常重视,想了很久,才为难地说:“妈妈。”
席承岳被逗笑了,笑容好好看。他跟怀里的小女娃互动得很自然。
“你不喜欢我吗?那我以后不能跟你喝茶了。”
“可是……”小小眉头皱得更紧,左思右想,才宽宏大量地说:“那我也喜欢你,你下次再来我家玩,好不好?”
“好。”慷慨应允。
“学长……”罗可茵谨慎开口,却在那双含笑的眼眸望向她时,窒了一窒,险些说不下去。半晌,才呐呐地说下去:“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的。” 他还是微笑着,却毫不留情地让她的心沉了沉。
“叔叔,你要找谁?”甜甜的小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我要找罗文白先生,应该是你小阿公?”他对着甜甜说:“据说田喜会馆预计要拼购两家小型温泉旅店。以及购买旁边有土地重划变更问题的山区农地。那块地跟附近的小旅舍也在弘华集团的规划之中,我仅代表弘华进团来跟罗先生作初步的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