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游藜涠稀?br>
不想自己这趟归来,一别就是十几日,再见之时,青云骢瘦了。
王瓒一阵心疼,左右看看,见到地上有一簸箕草料,俯身去取。
“哎……阿姊……”
刚把草料倒入马槽,忽然,他好像听到了阿四的声音,一怔。
“……阿姊!”声音再度传来,真切了,确是阿四。王瓒狐疑抬头地到处看,未几,只见隔着一排木板的槽枥那边,两人正拉拉扯扯地走来,正是阿四和姚馥之。
王瓒摸摸青云骢,下意识地转到它身后。
“……无须多说,”只听姚馥之语声严肃:“你出来已多日,如今大疫已过,速速回去。”
王瓒稍稍探头,只见两人已经走到不远处的一匹马前停了下来。
“我不回去!”阿四不情愿地甩着手,满面通红:“阿姊不走我也不走!”
馥之瞪他:“我跟去乃是不得已。大将军不久要去打羯人,步步刀兵,你去做甚!”
王瓒听着,心里明白过来。大疫既已平息,出塞也就是近几日的事了,姚馥之是要打发阿四走呢。
“我也去打羯人!”阿四倔强地说。
“胡闹!”馥之怒起:“你几斤几两?刀也握不稳,去等着被人砍么!”
“不妨去给我做个小校。”忽然,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
馥之和阿四皆愣住,转头望去。
只见王瓒从马厩里踱着方步行将出来。
馥之又惊又疑,阿四却是一喜。
“主簿!”他满面委屈,像投奔救星一般迎上前去。
王瓒摸摸阿四的脑袋,笑笑,看向馥之,不无挖苦:“姚扁鹊亦强人所难耶?”说完,不看她脸色,却转向阿四,温声道:“我主簿帐下尚缺递书侍奉小校一名,你可愿来?”
阿四立刻鸡啄米般点头:“愿!”
“主簿说笑么?”馥之盯着王瓒,冷冷地说。
“扁鹊何时见过某说笑?”王瓒莞尔,双眸盈盈生辉,复又看向阿四,道:“从今以后,你便是跟随我,只听我使唤。”
阿四眉开眼笑:“遵令!”
“阿四!”馥之大怒。
阿四缩了一下,望着她,又是歉然又是赔笑:“阿姊,阿四真不想回去……”
馥之唇色微微发白,看看王瓒,又看看阿四,胸中一阵气闷。
好一会,她深吸口气,硬梆梆地撇下一句“随你好了。”转身快步离去。
王瓒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竟有些一雪前耻的快意,唇角浮起胜利的笑。
回头,却见阿四望着远去的馥之愣神。
“做甚?走了。”王瓒拍拍他的肩头,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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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营帐中,大将军何恺对着案上地图沉思良久,缓缓坐直身体。
他看看一旁的车骑将军吕汜和都督刘矩,又转向左将军顾昀,问:“斥候现下到达何处?”
顾昀道:“已至距雁回山二百里处。”说完,上前将地图上的一处地点指给他看。
何恺看着地图,抚须沉吟:“朝廷出征之事羯人已探得,斥候沿过往征途查探,竟未见半个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