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来对狼奴的欲望好像更强烈了些。
楚言枝感觉到那一片濡湿的含弄,足弓不禁绷紧了。
狼奴察觉到后又来吻住她的唇,将她微哽的声音都堵了回去。
楚言枝挺了挺脊骨,于滴滴答答的更漏声中望着小奴隶的眼睛,小奴隶也以同样无声且炽烈的目光看着她,忽然轻声问:“殿下爱奴吗?”
楚言枝眸光微顿:“我回答过了。”
狼奴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怀里揽:“我好像有点错觉,好像在做梦……为什么会感觉殿下有点爱我?”
只有在梦里的时候,殿下才会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真挚且欢喜地望着他,涌着浓浓的爱意,而且只看着他、只对他笑,主动且亲密地拥吻他、逗玩他。
此刻的殿下虽然有些神思倦懒,眼睛里却含了几分笑,淡淡地凝视着他,和平时不太一样。
楚言枝怔了片刻,他把她松开一点了,忐忑道:“殿下再回答一遍。”
楚言枝不想回答,这好破坏她此刻平和的心情。她推他的手臂:“不许上我的床,你又忘了。”
狼奴明白了,敛了眸子里忐忑之余的期待,耍赖般抱住她不撒手:“殿下答应今晚玩奴的,奴带你去主屋。”
他不深问,楚言枝眉头松开了,被他抱着跃轻功去了后院主屋。
他早有准备,因为主屋没地龙可烧,在床角四处各摆了一只铜炭盆,楚言枝不必裹紧被子,也不会觉得太冷。
借着月光看到桌案上那只木盒子,楚言枝对又要把她压着亲的少年道:“我讨厌羊的味道,很脏,很臭,你要是哪天把自己弄上了这味道,我是不许你碰我的。”
狼奴拿她的手去拨弄自己的腰间系带,呼吸粗了几分:“奴知道,奴会弄得香香的,不让殿下嫌弃奴。”
盆内炭火轻微哔剥两声,屋外似又飘起了雪。
过完上元节,这一年的年节也结束了。楚言枝以自己即将及笄搬入公主府为由拒绝再去文华殿读书,成安帝答应了。
楚言枝发现成安帝的精神比去年更不如了,听完她的话后,发了很久呆,问她觉得三姐姐现在怎么样。
这个问题让她摸不着头脑,只能照实说感觉现在的三姐姐很好,每次见面她都十分有活力的样子。听说她最近又开始去上林苑了,也许是渐渐从孟皇后离开的悲伤里缓过来了。
成安帝却说,再大的悲伤,过去三年,谁还缓不过来了呢?
又过去几日,楚言枝才从钱公公那里得知,三姐姐好像是想插手朝政上的事,被成安帝发现并斥责打压了。具体的,钱公公不肯对她详说,但她的公主府和三姐姐的公主府离那么近,能感觉到一点风声,楚言枝细细思索后根据几点线索差不多猜出来了,是三姐姐培养了几个不错的幕僚,想连同嵇岚与吏部几个人给他们拨点官做,间接把自己的人插进朝堂里。
三姐姐只是个没有半点根基公主,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被谁透露给了成安帝知道,成安帝大怒,把她召进宫骂了一顿,不许她再进文华殿读书,连同和嵇岚的来往也全部断掉,认认真真筹备半年后的婚礼。
这事被封锁了消息,若非长久没看到三姐姐,楚言枝想去她府上找她聊天,都不知道她原来被禁足了。
她到三公主府的时候,楚姝还懒懒倚靠在花园亭中的美人靠上喂鱼,鱼儿欢腾,三月水暖,鱼池里还游着几只野鸭,她衣衫轻便,乌发松松挽髻,神情不见一点颓丧。
“你知道父皇为了不让我折腾,那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楚言枝看着池中争食的鱼儿,也抛了点鱼食下去,转眸问:“什么?”
“他说,姝儿啊,你别以为你母后离开京城,回到四川府,这世上就没人能管你,你也可以无牵无挂了。”楚姝冷笑,“母后的消息,钱公公半年才给我递一回,你知道多久给他递一回吗?半个月一次。半个月一次……这就是他所谓的保护,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楚言枝手一颤,捧鱼食的瓷碗都差点翻进了池中。她把碗递给狼奴,良久没有说话。
也不仅仅是软禁……他把这话告诉三姐姐,等于是对她说,她若再敢放肆,他随时可以取了孟皇后的性命。
楚言枝看着水里时而漾起的涟漪,心里对父皇的失望更深浓了。
她原以为父皇当年肯放孟皇后离开,对孟皇后一定是多少有点仁慈与残留的爱意的。现在来看,并没有,他放她走,到底只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曾年轻美貌如花的她枯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为了给自己将要死透了的深情留一点转圜的余地?
哪怕他真的对孟皇后还有点真心实意的爱,现在拿她来威胁自己与她共同的女儿,又算什么呢?
“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懂的好,是我多话了。”楚姝也把瓷碗放下了,转头看到正歪头赏看游鱼的狼奴,顺着他的视线看,却发现他其实还是在看着枝枝,枝枝抬指揉揉脸与肩颈,他的眼神就要软化成一滩水,像一只蝶绕着一朵花转,只等她静下来便栖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