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柱没有回话,见状,奥萝拉伸手抓着栏杆,靠在栏杆上,她突然就径自说下去:“其实,我那时会出现在那边,也是有特别原因的……根本也不全然是为了帮助你们把火种源安置什么的……”
她当时会出现在航空城,事实上就只是为了自己。
所以看到汽车人竟然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援救地球,这让奥萝拉不免感到胸口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这感觉让她把额头贴着栏杆间的缝隙,表情有些阴郁。
听到奥萝拉这么说,擎天柱转过光学镜头他看向垂下脑袋的奥萝拉。他想到在地球上,若要安慰一个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失落的孩子,可以这么做。于是,擎天柱伸出手指,轻碰触着栏杆缝隙间那颗脑袋。
“自由是每一个人的权利,人类有权为自己的生存而斗争。”感觉到对方的金属手指触碰着自己低垂的脑袋,奥萝拉听见擎天柱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沉稳的扬起:“你们不应该因为塞伯坦的错误而承担代价,地球也不应该因为我们而失去她原本的面貌。”
“奥萝拉。”听见自己的名字,奥萝拉抬起头,望着与自己隔着栏杆相看的汽车人领袖,听着他对着自己道:“爵士告诉我,妳用着自杀式的行为,让他免于被威震天撕裂;山姆告诉我,妳为了让他能够平安将火种源转移,而选择只身去引开敌人;你们的国防部长约翰告诉我,妳从监牢逃出时,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逃跑,而是选择要带着他们离开。”
这声音彷佛有种魔力,足够抹平他人的一丝焦虑与不安。奥萝拉听见擎天柱认真的对着自己这么说着:“奥萝拉,妳其实比妳想象中的还要勇敢与无私──”
“──在我的眼中,妳就是如此。”
这话让奥萝拉稍显怔愣。
但随即她就不满的鼓了鼓脸颊,因为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完全被当成小孩子来安抚。不过转念一想,的确,自己的存活时间在地球上算是……那样!但对于赛柏坦人能够存活的寿命来说,她的确就是个小孩子。
“……冲着你用着那么正经八百的语气安慰我,让我心跳突然加速的份上,所以我决定了。”伸手抓着栏杆,奥萝拉努力的想挤过栏杆间缝隙,好更接近擎天柱,只可惜牢房还是制止了她的举动。一边持续努力,一边她说:“我想替你奋战,用能让你信任的盟友身分……当然是等我出去以后,我现在这样子就像个被圈养起来的小宠物。”
擎天柱转过光学镜头,他看向似乎正努力想把脑袋从栏杆的缝隙中钻出来,以便能够更靠近自己,但始终不成功的奥萝拉,不禁笑了笑。“妳该为自己奋战,而不是为我。”
决定放弃这徒劳无功的举动,奥萝拉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他看着还停留在栏杆外头的手指,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轻轻碰触着对方的手指,奥萝拉望着擎天柱的那双湛蓝色光学镜头,对他说着:“你可以告诉我,你以前所居住的星球是怎样的吗?”
这话令擎天柱又是一愣,没有立即回应奥萝拉。
奥萝拉望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汽车人领袖,正当以为是自己太过强人……强机所难时,擎天柱却先一步的出声,对她开始缓缓道来:
“那是一个,被称呼为塞柏坦的美丽星球。”
……
擎天柱难得会说起赛柏坦,他们的母星。
尽管他总是会不经意的回想起,赛柏坦曾经如此美丽,如此辉煌。
他也总会回想起,在内战还没开始之前,他的那些虽然平凡,却是无限美好的时光。
当他还是奥利安?帕克斯的时光。
但他不能沉浸在过去。
他现在有他的职责,有他需一肩扛起的责任。
所以擎天柱不常会提起以前的事情。
只是,难得有人询问起了他这个问题。
既然对方想知道,擎天柱也不觉得那是需要被隐瞒的事情,于是他便回应了对方。跳过了那些失去和伤痛,擎天柱语气平淡的向奥萝拉说起赛柏坦的事情。
那个因为战争,因为失去了火种源,因此衰败的星球。
擎天柱并没有说很多,他也仅仅是使用着对方能够明了的简洁语句,更多时间他是陷入沉默。而那个小小的听众,也沉默不语,不插上任何一句话。
等到他为此感到困惑,毕竟在他的处理系统中对奥萝拉的身分识别里,她并不被归类于安静沉默的那区块。等到意识到这点,擎天柱转过光学镜头看向状态异常的奥萝拉时,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
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为此还耐心解答,结果她竟然擅自就进入睡眠状态。
见着如此失礼的举止,擎天柱却也没感到气愤,他只是感到些许无奈,果然他的叙述太平板无奇了是吗?
若叙述者换作是他的副手爵士,或许他活泼的个性,会让这故事变得精采许多。
擎天柱沉默不语,看着奥萝拉。
安装在奥萝拉体内的那个追踪器,实则就是一枚足以让她粉身碎骨的炸弹。
她逃离被销毁的命运,却被装上了不定时炸弹,以严密控管她的行踪。
擎天柱没有告诉奥萝拉,尽管下命令的是人类的领袖,但事实上是,他却也默认这提议,甚至于科学家制造出那个追踪芯片,并将那芯片装进她体内的事情,亦全数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