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驾瑶华宫——”
妍妃一连唱了多日终于唱来了想唱的人,这里头可少不了顾语岚的帮衬。
妍妃梳洗干净未着装饰,素雅得体,如清水芙蓉,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岁月不改美人,容颜依旧。
妍妃在房中轻唱《故人叹》,如歌如泣,歌声婉转,曲词悲苦,叫人声声泪下。
“秋收冬与藏,不见故人来~”妍妃唱完了曲子,跌坐在地上,素手轻抚垂落的青丝,眼角含泪,“采春,何日是归期。”
“洛笙,朕来了。”皇上的声音在妍妃身后响起。
妍妃抬眸,不敢置信的眼神倒是让皇上心里一惊,自打袁洛笙入宫,从未见过如此素面朝天的模样,平日里的妍妃如曼陀罗般,美丽却又带着刺。未着打扮的妍妃像极了天山雪莲,清冷而又高贵,皇上心里狠狠的攥紧,上前扶起妍妃,殿内的下人识趣的的退了出去。
妍妃泪眼婆娑的靠在皇上身上,声音哽咽,“皇上,臣妾还以为皇上不要臣妾了。”
妍妃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儿,往皇上的身子里钻去,靠在皇上的胸膛上听着皇上的心跳声。
皇上抚摸着妍妃的头,“洛笙……”
秋日来临也伴随着妍妃的复宠,枫叶泛红,妍妃捏着一串东海红珍珠手串,“采春,你看着红珠子多好看。”妍妃看着手串心情好极了。
东海的红珠子向来珍贵无比,一年也才十几颗,赏给各部,再赏给后宫,皇后一年也就只能分到个两三颗,更别说下面的嫔妃了。
而今年,皇上直接赏赐了妍妃一整个红珍珠手串,妍妃便是高兴的不行。
妍妃心头想着,便是那个皇后,也不过如此。
之前的幽冥草一事,妍妃依然耿耿于怀。
“顾语岚,你说你为何要帮我。”妍妃玩弄的眼神看着顾语岚。
“娘娘,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顾语岚看着妍妃,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臣妾和娘娘也不过互相利用罢了。”
“大胆!”采春看着顾语岚不敬的样子,喊了出来。
妍妃止住了采春,看着顾语岚,脚尖轻轻点地,鞋面上的穗子随之摆动,“顾语岚,你倒是变了许多,终究是宫里的风水养人,变成了和本宫一样的人。”
“顾语岚,你是不是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妍妃蹲下身子,和顾语岚平齐,玩弄着顾语岚额角的碎发,“还记得刚入宫时,你嘴笨手笨脑子也笨,哈哈哈,还不是跟我一样,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顾语岚笑了笑,“娘娘失态了。”
妍妃收起了笑容,坐会了榻上,喝了一口今年新上供的雪山白茶,茶叶的清香在口中绽放,妍妃舒爽极了。
“顾语岚,本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本宫欠你一个人情,说吧,要什么赏赐。”妍妃吹了口茶叶,茶叶在水面上轻轻的打转,又停在了碗盖边。
“娘娘,臣妾缺的不是赏赐。”顾语岚不卑不亢的样子激起了妍妃的好奇心,“臣妾需要的是一个盟者。”
“哈哈哈哈哈哈!”妍妃笑的花枝乱颤,“顾语岚,你是在逗本宫吗?本宫需要什么盟者,你是在瞧不起本宫吗?”
“娘娘有所不知,那竹叶虽然清香无比,却也是缠着夹竹桃的味。”顾语岚眼神中多了几分轻蔑,“况且以娘娘的身份,明着许多事都做不了,而臣妾只是一个小小的柔嫔,弃了也便弃了,还请娘娘斟酌。”
顾语岚说完了话便也站起身,管他什么礼数,大步流星的走出殿门。
妍妃握紧了双拳,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拿住把柄的妍妃哪能吞得下这口气,但是仔细想来,各取所需,自己也不会少些什么,甚至还多了把锋利的剑。
次日,寒香殿内送来了一颗东海的红珍珠,采春递上盒子,眼神多有不耐,“娘娘,这是我家小主送来的礼物,还请娘娘笑纳。”
顾语岚捏起了红珍珠,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带我谢过娘娘,告诉你家娘娘,她的好日子在后头!”
“多谢娘娘。”采春的咬牙切齿的挤出四个字。
采春是妍妃的陪嫁丫鬟,从小便看着妍妃长大,妍妃从小就在袁府长大,袁父宠爱至极,便是天上的月亮也能给她只摘下来挂在床上看着玩儿,从未有见过妍妃像如今这样,为人所用,但是终究是为了妍妃,采春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顾语岚当然知晓采春的态度,不过也便随她去了,一枚棋子罢了。
之后的日子里,皇上流连瑶华宫,主殿内时不时传出婉转的歌声,不得不说妍妃的嗓子却是极好的,连顾语岚也叹上几分。
顾语岚给红珍珠磨成了粉,掺进了烛台,旁人只知红珍珠穿戴可保容颜永驻,却不知与风晴子同用有催情之效,却不知同青石相克,会使人容颜尽毁。
顾语岚擅制香,便也知道的多了。
“小蕊,把烛台拿去给采春,小心别撒了。”顾语岚递上了金丝鸾纹雕花镂空烛台,金灿灿的烛台下面还可透光,烛光从上面撒下来,落在了地上,美艳至极,像极了流苏坠子,不过这是光一般的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