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柳死之前一直看着来人。
来人走上前去,合上了她的双眼,“好生去吧,我会将你和你家人的物品放在一块。”
下辈子,莫要做人了。
莫要做这苦命人了。
程越被这一幕给震惊住了,可是刑部经历的事情可是太多了,纵使是再为惊讶的事情也不会失态很久。
程越定了定神,开口道,“来人,去禀告圣上今日之事。”
程越来到了来人身边,“还烦请大人随我们走一趟。”
“臣愿配合大人行事。”
勤政殿内
皇上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小片人,手扶着额头,手里的黄纹碎玉雕花杯被捏的很紧。
“妍贵妃?”皇上扔下了杯子,杯子滚落在地毯上,地毯湿了一片,“妍贵妃谋害皇嗣?你们好大的胆子!”
“皇上,此事乃春柳所述。”程越咽了口口水,“还请皇上下旨,让臣明查!”
皇上看着程越,想了半晌,“你可知妍贵妃的父亲是谁?”
“回皇上,镇国大将军袁牧。”
“大业国外患不断,袁家屡立战功,袁家忠贞,袁家又有何理谋害皇嗣!”皇上一拍案桌,“听信将死之人之谗言,程大人许是乏了,无事便回家好生歇息罢。”
皇上甩袖走人,地上跪着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各位大人请回吧。”常宁公公上前说道,“今日皇上乏了,还请各位大人早日回去歇息。”
程越叹了口气,走出了殿门。
程越看着那人,叹了口气,“我就不该掺和你们这摊烂水!”
“大人此话差矣。”来人突然跪下,“我乃刑部许光尘,跟随左奕辰大人行事多年,程大人为人公正,刚正不阿,左大人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成成成,不需要你拍我的马屁!”程越摆了摆手,“总之,你们这趟浑水,我不会继续掺和。”
许光尘看着程越,微微一笑,“十年之前,上京偷窃案,程少杰窃取国公府云纹雕花玉屏一只,此事大人可还记得?”
程越心中一惊,暗道:不妙。
许光尘看着程越的变化,继续说道,“此案已被翻案,大人可知是谁在背后拉扯了大人一把?”
国公乃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十年之前的案子正是左奕辰审的。
当年左奕辰铁面无私,不惜得罪朝中贵人,一意孤行,最后收集了证据,保住了程少杰的性命,就此翻案。那时的许光尘还只是在刑部打打下手,根本说不上话,跟别提见一见左奕辰了,当真是左奕辰公正无私。
程越叹了口气,“当年之事,多谢大人鼎力相助,可程某无大志,只望家人安康。”
“可是大人就想看着恶人横行霸道吗?”许光尘对着程越的背影说道,“若是当年左大人知道大人是如此懦弱,该作何感想!”
程越叹了口气,“回去告诉大人,下此事,程某定当竭尽全力。”
皇上站在楼上看着停留的几人,对着身边的福来说道,“福来,你说程越可是公正之辈?”
福来压低了声线,“左大人的眼光定不会出了错。”
皇上点了点头,“朕手书一份,常宁你便给左奕辰送去。”
“嗻——”
袁牧功高盖主,今日里,茶馆间都传闻袁牧在江南饲养兵马,以备不时之需。
一开始皇上也是不信的,久而久之,说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也便信了个七七八八,派出去查的暗卫,也都有了些线索。
皇上看着暗卫呈上来的信件,气血翻涌,终究是归于平静,将信件归于火盆。
左奕辰看着皇上的手书,叹了口气,“要变天了。”
消息传的很快,顾语岚听闻春柳身死的消息,心里还是揪了一下。
“想不到妍贵妃竟然如此狠辣。”段许许叹气,“竟然连一人都不曾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