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叫声哥哥来听听?”
费谢尔眼睛没离开玻璃上的倒影,他稍稍偏头,压低声音对钟易玩笑道。
钟易抿唇不语。
“嘁,没意思。”费谢尔把头摆正,眼神玩味地说,“想讨你一声好听的可真不容易,得亏哥哥我脾气好,不光在外要照顾你,在家还要张腿挨欺负……”
一听此话,钟易眼神柔和下来,嘴角上扬,学着费谢尔,也盯着玻璃倒映出来的身影,一偏头,张口张齿,几乎是咬着雌虫耳朵,哑着嗓子说:
“是哥主动的。”
气音一撩,费谢尔当下腿就一软,身型晃了晃,将扶杆握得更紧了。
雌虫上将眯眼,回味刚才那句话,磨了磨牙尖。
“你这句,还挺带劲儿的。”
费谢尔伸手,在钟易耳根后面新纹上去的青痕那里,轻轻挠了挠。
“留着,回去跟我多叫几次……”他顿了下,敛了眼睫,改口道,“叫我一晚。”
钟易笑着没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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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汽氤氲,他们在外面挨了冻,一进家就令智能家居调好水温,一块钻了进去。
把湿得冰凉的衣物扒掉后,他们并肩站在镜子前,看着彼此身上昨晚的痕迹,眼中缱绻。忽然费谢尔抓住钟易的下颌,把他头别了过来,面朝自己。
盯着盯着,费谢尔突然面无表情,举起空出来的手,说了句:
“我给你刮胡子。”
钟易迷惑不解,他只感觉到费谢尔的拇指在自己下巴上按了按,划过一点颗粒般的小毛茬,作势要往下移去,却又不安分起来,折回来按在他的下唇上,指尖轻轻叩着齿。
钟易被钳住下巴说不了话,张开齿关,用舌尖轻贴了一下费谢尔探入口中的指尖,代替言语,掀起眼皮,眼神询问。
“虫族不长胡子。”费谢尔将手指退回来,“虽然你的长得慢,但现在已经很明显了。”
只见费谢尔突然闭眼,一阵嗡嗡的细小动静从他的肩胛位置传出来,像是什么机械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变化发生了,费谢尔的右手食指覆盖了一层银色鳞甲,在指背上,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缝缓缓张开,露出里面苍白的指骨,里面瞬间充盈了一种奇异的液体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