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酒?
霍元洲先是一愣,继而晴天霹雳。
关不渡颇为愉悦,转身跟着下属出了院门。
喜酒是不可能有的,鹤归那个性子,屈于人下是他甘愿,若再用世俗之礼加诸于身,那便成了折辱。
他只是逗逗霍元洲罢了。
鹤归有一人敌万千的魄力,关不渡却不能不为他思量。此番动静之大,引来抢夺解梦的人也分外浩荡。虽然如此可以将事情摆在明面上,但危机也重重。况且,有些人在暗,鹤归在明,不除之实在难以心安。
沧澜这位新上任的管事姓赵,自管术被林绍杀了后,关不渡便将他提拔至身边。赵管事心思活络,为人机灵,见关不渡欲出洞庭,于是跟在一边道:“不如属下以沧澜的名义去回绝了?您掌管沧澜以来,可还从未用过楼主令。半个多月了,再打下去,就算是鹤前辈也撑不住的。”
欲望永无止境,贪婪便永无停息。即便抢夺解梦是不光彩之事,也有很多人打着切磋的名号,试图前来捡漏。鹤归有实力,只是谁也不是铁打的。他刚恢复功力没多久,左手剑用得也并非炉火纯青,面对几位大能,能撑数十日已是极致。
关不渡就是知晓他这么做的原因,才赶来洞庭助他。
其实赵管事这番话已有所僭越,但关不渡无所谓,只是淡淡回了句:“不必,那些人交给我。”
说罢,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便飞身越过篱笆,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鹤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疲惫一扫而空。他迷茫地睁开眼,就见关不渡正拿着笔在扇面描摹着什么。不久前的记忆回笼,鹤归登时一惊,困意瞬间飞入九霄。
“你又在画什么?”鹤归匆忙起身,一把抓向折扇,被关不渡灵巧躲过。他只好拧眉警告:“我告诉你关不渡,你若是再……”
上一回关不渡画的“醉卧美人膝”还历历在目,沈云修为人圆滑权当没见,却让鹤归燥得不轻。云雨一夜后,谁知他又会生出什么“妙想”,鹤归想想都觉得难以见人。
他想上前抢夺,但手脚酸软,一个趔趄差点跪了下去。好在关不渡手疾眼快抓住了他,把扇子塞进了鹤归怀中。
“居士别急,这就给你。”关不渡轻笑道。
扇面递到眼前,却不见人像,唯有一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与左上角的枯枝相映。鹤归看了眼,还没松口气,就见关不渡附耳过来,暧昧道:“好看吗?这叫……一树梨花压海棠。”
鹤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眼见鹤归在拔剑怒起的边缘,关不渡顺手把扇面撕了去哄他,“我们居士脸皮薄,受不住……嘶……”
鹤归一手肘撞上关不渡的胸口,以牙还牙:“疼吗?这叫自作自受。”
关不渡叹了口气,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