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桥心飞掠过去。
红雾可比刚才更红了。
也更浓了。
掠到桥心,周遭己看不清楚,得要脚步放缓,只能够摸索前行。
这一段给红雾围绕的桥段,顶多是十一二步,但因视野不明,分外惊险。
她进入红雾之中。
浓雾可比她进入前更浓了。
也更红。
当她跨了七八步之后,忽然,她几乎撞上了一件东西:。
“几乎”,是她差一点没撞上,但已经是鼻尖要贴近鼻尖了。
她撞上的是一个“人”。
但不是梁双禄。
而是一个女人。
在月下,雾中,乍然见到,那一霎间,冷月映照、红雾氰氢的一瞬之间,只觉得,那女人,很美,很苍白,很清秀,很凄寒,很熟悉,很美。
总之,最强烈的感觉是很美,所以,从第一感觉到最后感觉都是“很美”。
但更强烈的感觉却是:
突兀。
——怎会在半夜荒山的冷月下独木桥上红雾中突然遇见这么一位美女!?
其实,第一感觉和最后感觉都来得非常迅速。
因为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简直是惊鸿一瞥。
那美女就在桥心。
她几乎与之撞个正着。
然后那美女一笑。
向她一笑,长发一甩。
长发如瀑,黑瀑。
人却很白,月白。
就像月下的精灵。
她一回身,却更白。
雪也似的白。
因为那是一具骷髅。
那是绮梦以前在猛鬼庙见过的骷髅。
难怪那么熟悉!也就是说,那美女一转过身去,就是一具白骨!
美女。
骷髅。
红粉白骨!
这撞击太大了。
这震撼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