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圣徽。”
我颔赞同:入侵银剑会的五花八门的任务,只招揽灵吸怪。真聪明。
一个灵吸怪,不论以什么名义潜入银剑会的岛,只要打开保险箱,现那枚圣徽,就一定会把它带离银剑会。
我们绝无可能容忍低贱的吉斯洋基人继续保留它,把它当作它们击败我族的战利品。
因为我们是灵吸怪。
那么你呢,巫妖,你又为什么关注我这个问题?
巫妖犹豫了一秒钟。
“我们和吉斯洋基人有长期合作。我们为他们定期诱捕夺心魔,换取他们在其他方面的支持。这种合作关系是官方默许的。”
听上去就像定期送探险小队给地狱火之城。
“就像定期送探险小队给地狱火之城。”
是的,我的雇主用各类协议和任务,巧妙隐藏了她们的目的,精心织就了一张近乎完美的阴谋之网。
我成功地把徽章带出银剑会,接下来必然上演的一幕就是杀人灭口黑吃黑。我毫不怀疑狗头人底舱里那间漆黑的密室,就是雇主为我选定的葬身之地。
但是事情失控了,她的罗网反罩到了自己的头上。
那徽章到底有什么用?我问巫妖。为什么我族的圣徽会出现在蛛化卓尔的手里?
一个疑团解开,一个疑团又出现。
既然蛛化卓尔感应到的是罗伊斯的神力气息,那我感应到的又是什么?在我握紧圣徽的时候,驱散精神剧痛的那种熟悉亲切的清凉感又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证明雇主和灵吸怪神明无关,但现在看来,我却似乎要和蛛化卓尔神明“罗伊斯”有点什么关联了。
“这不是你能知道的,”巫妖硬邦邦地回答。
或许布里莎阁下乐于告诉我。
巫妖嗤之以鼻:“好吧,你猜出了暗算你的幕后黑手,却决定以自杀方式把徽章交给她,现在打算送上门去找死……我倒不知你的自毁冲动原来强烈到了这种程度。”
或许是这样。我心灵感应它。但是当粗暴手段达不到目的,我想她们会变得理智些。
巫妖盯着我,眼窝里的两点红光仿佛变成了两团火球。
我直视它的眼窝:这一点,同样适用于我们。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巫妖眼窝的红光收缩了。当我们继续向笼子走去时,彼此已经都变得平心静气。
巫妖说:“你注意到了天花板,应该也注意到了四壁和地板,那浮雕就是‘暗流交汇之战’。罗伊斯取得了奇迹般的胜利……你们夺心魔智力出众,我问你,如果你是‘拯救者’罗伊斯,指挥一支不到一千人的小军队,怎么打垮四十多个城市的数万甚至数十万联军?”
那场奇迹般的胜利……是因为那圣徽?
巫妖不置可否。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它说,“就算你跟布里莎那八条腿的婊子达成了协议——她的确很擅长达成协议——她也只敢告诉你这么多。”
它伸出白骨森森的指骨,指向我们头顶的穹隆顶:“祂将知道,祂将降罚。”
我决定不在这上面纠缠了。
还有个问题,最后一个。
我改用地底通用语问:“你是内爆屠夫吗?”
巫妖足足呆滞了五秒钟,随即勃然大怒:“荒谬!”饱含负能量的音波震得我颅骨共鸣了好一会儿。
你还没问我交换答案的问题。
“你这个蠢透了的想法从哪儿冒出来的?”
内爆屠夫想杀我,你也想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