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别的还好,我记得最清楚的是,”盛开夹了一筷子虾仁,“我就记得你家居然有两架钢琴,至今记忆深刻。”
当时不比现在,十几年前一架钢琴一万多块,不是一般家庭随意购买的。
而沈川家里竟然有两架,一架摆在姐姐的房间,一架放在沈川自己房间。
“嗯?啊,因为我姐姐先练的琴,后面我也练。”沈川回忆了一下,莞尔,“爸妈怕我们练琴时间撞在一起,索性就买了两架。”
“当时没觉得,”盛开也笑,“现在想想你是资产阶级敌人。”
“这话别乱说。”沈川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冤枉。”
“不过说到我姐姐,”沈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我姐准备办场婚礼,可以交给你吗?”
盛开一愣,“我?”
“嗯,”沈川温润的黑眸注视着她,语气很认真,“因为比较特殊,所以想交给认识的人更好一些。”
“嗯嗯可以,理解理解。”盛开点头,“这种事情都喜欢托付给熟人。”
婚礼这种事情一辈子只有一次——不如说最好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一切都要往尽善至美去办。
盛开就职的是独立设计工作室,销售压力没这么大,如果她是在传统婚庆公司,“一生就一次婚礼”这句话就会成为她冲业绩的话术之一。
“对了,你知道吗?”盛开来了兴致,“之前王一丁也在我们工作室预约的婚礼,是我同事姐姐在做。”
“这倒不知道。”沈川微微侧头,“不过我知道他这几天就要办婚礼,他请你了吗?”
盛开点头,托住了下巴,“当然,不过真的很难想象他当别人老公的样子。”
“祸害一个。”沈川哼笑一声,“但你别看他这样,其实很惧内——”
手机铃声响起,沈川止住对话接起手机,未语先笑,“哎正好”
话说一半,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瞥了盛开一眼,简短地应了几声后就起身,转到了客厅的阳台上去。
距离一下子被拉远,盛开理所当然听不见沈川在说什么,只能听见模糊的几声“嗯”和“啊”。
打火机轻嗤一声,一朵火花亮起,沈川趴在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在对话的末尾,她听见沈川直起一点身子,散漫地笑骂,“去你的。”
好亲昵的口气。盛开一边吃芋泥鸭,一边漫不经心地想。
等等。她突然表情凝重起来。
不会是那位副驾驶女嘉宾吧。
这种事情不要啊!她不要参与这种情感纠葛啊!
盛开嘴里的鸭子突然不香了。
挂完电话,沈川回到饭厅,拉开座位坐下。
青年单手托腮看着盛开魂不守舍地吃饭,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