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到一半生气的回头,看着距离自己一米外三米内的人,抱着手站在原地不动直盯着他,狗东西捧着碗走上前看着他。
双方互相直视着就是不开口,那人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不回家吃饭跟着我干嘛?”
“我没有家,我没骗你,我就是想看拿着碗干什么,我不会,想学你。”
“怎么可能?”那人疑惑的盯着他转圈,审视般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穿的这么干净,衣服都没有补丁,怎么可能没有家?”那人眯着眼睛凑近他,试图用自己偷学来的逼迫他说真话。
“我不知道啊。”狗东西说的理直气壮极了。
那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穿那么好该不会是个傻子吧,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多大了吗?”
狗东西想了下,然后摇头,“不知道啊。”
“唔,那你有名字吗?知道自己多大吗?”
“哼,我当然知道。”那人自豪极了,仿佛学堂的夫子告诉他他比这个傻子聪明一百倍。
“那你叫什么?”
“我连狗蛋,别人都说赖名好养活,我希望自己好养活,所以叫狗蛋。”那人,哦不,狗蛋一副传授经验的样子。
“那你知道自己多大了吗?”狗东西又好奇的问道。
“十一?十二?还是十三?我也记不清了,我在这边都好多年了,我这么忙,怎么有空记这些没用的,反正十来岁的样子。”狗蛋想了下,没想起具体的年龄,只记得模糊的记得自己应该是十几。
“你没有名字,要我帮你起个吗?或者你自己想一个。”狗蛋说到这个就有点激动了。
“不要,我要留着自己慢慢起,我要起个含义最好的,最好听的名字。”
“切,你都不识字吧,还起个最好的名字,你还是先祈祷自己能活到起名字吧。”一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的样子,白了一眼转身走了,跟狗东西说了那么多,自己都晚了,再晚一点今天就吃不上饭,得饿着肚子睡觉了,饿着睡觉的滋味可不好受,想到着,脚上倒腾的速度变快了,也不管后面的那个傻子有没有跟上,这个世道,要先顾己再顾他。
狗东西还是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他,他快他也快,就保持在这个范围内。
跟了狗蛋三天,自我感觉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主要是狗蛋日出就走,日落就回,每回都走同一条路,去同一个地方,他已经记住了,不想再跟了,而且也要不到几个钱。
第四天,他没跟任何人,在这三天里,巷子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了,而且得益于狗蛋的宣传,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不知名姓的傻子了。
但他们不会像狗蛋一样跟自己打招呼,会问自己的要饭情况,只会远远看着自己来抢他们饭碗的人,但他们也不会驱赶辱骂,抢或者让自己上交贡品,还是很好的,只是漠视,把自己不当人而已,这已经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