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道:“过来算你忤逆犯上。”
段白月想了一阵子,而后便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几步走到隔壁,连人带被子卷到怀里,抱着就往外走。
四喜公公被吓了一跳:“王爷?”
这是要做什么。
段白月将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掀开被子挤进去:“喏,我可没抗旨,没去你床上睡。”
楚渊拧住他的耳朵,扬眉:“胆子倒越来越大。”
“吃准了你疼我。”
段白月捞过他的腰,低头在他松散的衣领处吮一口。
楚渊撇嘴:“胡说八道,你有什么好值得疼。”
段白月想了想,道:“因为我颇有几分姿色。”
楚渊表情僵硬了一瞬,实在没忍住。
“肯笑了?”
段白月和他抵住额头,眼底也是笑意。
四喜公公在外头小心翼翼听着,房中两人先是低声笑闹,后头就停了下来。于是便也乐呵呵站直身子,打算回去歇息。
妙心独在甲板上,闭着眼睛沐雨听风,似是在坐禅。
如同众人先前所想,在眼睁睁看着自家国主被人掳走之后,白象国内可谓大乱。百姓自不必说,朝中官员亦是惶惶不安,心里多有埋怨——那暹远国吴登多精明,关闭港口囤积粮食,两头的闲事都不管,也没见被大楚的皇帝找麻烦。两下相比,便更觉得纳瓦是中了邪,硬要蹚这趟浑水,害了国民不说,连他自己也被楚军俘虏,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难讲。再退一步,即便是楚皇愿意放人,只怕也要用半个国库去换,真是何苦。
国不可一日无君,纳瓦既已被抓走,那剩下一个纳西刺,就算再草包也只能认。于是群臣打起精神去佛堂,想将老太后请出来,却在途中被聂远山阻拦。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不解。
“恕在下直言。”
聂远山道,“小王爷的品行,大家都是知道的,至于太后,则是年事已高向来多病,若是被她知道国主出事,只怕又会卧榻不起,更别提是主持大局。”
“那丞相的意思?”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因此群臣并未觉察出异样。
“诸位随我来。”
聂远山转身,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只是没曾想,在众人都进屋之后,木门骤然便被落了锁,而后便有冰凉的钢刀架上脖颈,于是个个骇然。
“诸位,得罪了。”
聂远山漫不经心挽了挽袖口,“识时务者为俊杰,这里是看书的地方,我可不想沾上血。”
“你想做什么?”
有人壮着胆子问。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
聂远山一笑,“诸位愿不愿意陪着我一起做,才重要。”
另一处院落里,刘锦德正坐在桌边,手中把玩两枚玉球,眼神漠然,许久之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是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翌日清晨,便有一张榜文贴到了闹市,落款是纳西刺的印章。说白象国不会出战,而是要与楚国商谈,将国主换回来,让大家在约定之日全部前往海滩,求大楚的天子宽恕。百姓看过之后倒是松了口气,就是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与叛党勾结,平白生出这许多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