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便宜二哥贴心,岔开话题道:“这都要进考场了,还探讨什么学问,景之正与我说如此美景,当赋诗一首呢。”
五娘脑袋仁儿又疼了,她这算不算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躲过了季先生却没躲过柴景之,也不知这些人怎么回事,看景就看景,非得做什么诗啊,而且,自己刚才错了,便宜二哥一点儿都不贴心,他岔开话题根本就是祸水东引,当然,这个词儿用得有些过,不过意思差不多。
便宜二哥会祸水东引,自己难道不会吗,想到此笑了笑道:“昨儿晚上还听二哥说,柴家哥哥诗赋一绝,今日能闻柴家哥哥大作,五郎真是三生有幸。”
柴景之却颇大方:“二郎谬赞了,虽之前作过几首小令,却不能跟二郎相比,初闻二郎那首春晓时,已是惊为天人,景之远远不及,故此,二郎跟前儿景之怎敢献丑,不知如此美景,二郎可有佳句?”
便宜二哥看向五娘,五娘心道,你看我也没用,我这儿别说佳句了,一个词儿都没有,好在前面就到了书院门口,柴景之也就没再继续撺掇二郎作诗,二郎跟五娘同时松了口气。
说是半山,因山势平缓,纵然书院建在半山也并不远,而山下的牌楼那么气派,山上的书院却出乎意料的简朴,就是两扇原木色大门,门前吊着两个灯笼,大门旁边订着一块黑色牌子,上书祁州书院四字,这四个字写得遒劲刚毅,好似有千军万马扑面而来,这块牌匾挂在这儿属实有些违和,跟书院不搭啊,挂在什么将军府倒挺合适。
大门前有四位应该是书院的学生,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
()子,都穿着青袍,头上同色巾帽,五娘猜这一身估计是祁州书院的校服,读书人好像都喜欢穿青衣,如旁边的便宜二哥,还有柴景之。
五娘自己穿的也是青袍,不过,这可不是自己选的,如果让她选,宁可穿小厮的衣裳,因为行动方便。
门口已经排了左右两个队伍,不过人却比五娘想的少,五娘本以为怎么也得有个上百人呢,毕竟是书院招新,谁知就这么点儿。
右边一队目测也就二十来人,左边的更少稀稀拉拉才站了十来个,五娘不禁道:“考试的人这么少,那考上的不是更少吗?”
柴景之道:“这可是祁州书院,怎可能人多,今年还算多的,以往每年招的新生都不超过二十个。”
五娘数了数人头道:“不对啊,照你说的招二十个的话,光右边那队就十八个了,左边有十个,加在一起就是二十八个人,如果招二十个,那这考上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
柴景之道:“不是这么算的,右边那队差不多都能考上,左边这一队里,不管有多少人都只取三甲。”
冬儿道:“为什么,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五娘倒是明白过来,伸手敲了下冬儿的脑袋:“傻不傻啊你,只要是人,从生下来就分了三六九等,哪来的什么公平。”
冬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奴婢明白了,右边那队都是柴少爷这样的,咱们二少爷是左边那队。”说着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加上二少爷那队有十一个人,按照柴少爷说的取头三甲,也就是说咱们二少爷考前三名就能考上,也不是很难啊,二少爷考童试的时候,可是跟咱们整个安平县的童生一块儿考的,好几百人呢。”
五娘道:“是啊,不难,二哥哥五郎这里祝你逢考必过,一举夺魁。”
五娘的话被旁边一个生的杏眼桃腮的丫头听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可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冬儿不乐意了:“你说谁说大话呢。”
那个小丫头很是厉害,一叉腰道:“说的就是你,还没考呢就说能夺魁了,真真好大的脸,我们家少爷堂堂安乐县童试的案首,都没这么说呢,你们家少爷算哪根儿葱”
冬儿待要说自家二少爷也是案首,被五娘用眼神止住,五娘看着那小丫头笑眯眯的道:“原来是安乐县的案首失敬失敬,那就也祝你们家公子,一举夺魁吧。”
五娘这拜年话儿丢过去,那小丫头再刺头也不好说什么,哼一声背过身子去不理会这边了。
柴景之低声道:“安乐县这位案首,倒是听姨夫提过,姓方名墨,在家排行策论之外,尤善诗词,二郎,你二人今日碰上,也算棋逢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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