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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波尔多红酒,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殷红如血,两只酒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便是狂放的笑声。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坤哥,你既然是替廖总在做事,那就一定要忧老板之所忧,要时刻准备替老板做他想做,而又不方便做、不屑做或者不能做的事情。”说话的人是邵洪岸。
他的对面,坐着的是邵坤。
邵坤沉默不语,问邵洪岸:“洪岸,冰莹的事情怎么样?我听说,她已经被移送到地方检察院了?”
邵洪岸脸色一变数变,露出颇为痛苦的神情,道:“她还在服刑期间,现在又发生了事情,还能怎么办?这次蹲监狱是必然的了,就不知时间有多长!”
邵洪岸说了这话,脸上露出怨毒之色,道:“就是伍大鸣,还有他那个爪牙陈京,害得我和冰莹两人累累如丧家之犬。无论如何,我这一辈子,都要和这两人斗到底。”
他嘿嘿冷笑,道:“现在好,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有的是机会!”
邵坤一语不发,沉吟了很久,道:“可是洪岸啊,这一次你弄的这个大举报,我怀疑不能把陈京怎么样。毕竟,这些举报真要查起来,多半都会查无实据的!”
“谁说查无实据?”邵洪岸打断邵坤的话,道:“你想想,现在最引人关注的事情是什么?是新区土地争议的问题。就在这争议的当口,新区管委会竟然做主就直接以优先价给了侯氏兄弟一块地。
这就奇怪了,前两天侯氏兄弟请陈京到夜总会半夜不归,然后,他们又请易先平打牌,据说一晚就让易先平赢了三四万,这里面没有问题吗?
就在这个之后,管委会易先平就给侯氏兄弟拨地,甚至连区委和区政府都没审批,侯氏人的脚就踩到了那块地上了,这里面说没有猫腻,谁能信?
邵坤微微皱眉,道:“洪岸啊,这些事情你说得有道理,但是真正追究起来,陈京能负多少责任?他就是一个秘书而已,根本就不是直接责任人,陈京能够授意易先平?
即使真是情况是如此,证据也不充分,这件事情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大哥,你这是迂腐!什么事情都等证据确凿,黄花菜都凉了!”邵洪岸大声道,语气有些生气:“证据的事情,都是纪委和检察院要想办法的,我们能够想什么办法?
最近,我们要做工作,要把陈京和易先平的关系多在外面渲染,这两人都是澧河过来的,当年澧河就是个**堆,而易先平在澧河还是犯过错误的人。
反正一句话,要把声势做足,要把风放出去,要把握这个机会,把陈京搞臭,搞得伍大鸣不敢用他!”
邵洪岸斩钉截铁的道,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脸上涨得通红,一脸的阴狠!
他紧握拳头,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
这一次,邵洪岸是看准了机会出手的,为了搞垮陈京,他想的办法多了!这一次,他有信心,把事情导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如果是那样,陈京就会臭名。
他的名声臭了,伍大鸣还敢用他?
只要伍大鸣弃用陈京,就是自断了一臂膀,对付伍大鸣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没把我弄死,现在也让你们尝尝邵爷的厉害!”邵洪岸心道,他在德高经营这么多年,手上的关系网络、利益网络遍布整个楚江省,将这些所有的东西都运作起来,别说搞垮一个市委书记,就是搞垮一省委高官,都是有可能的!
再说,即使这次没有成功,也可以让陈京和廖哲瑜结怨。
有廖哲瑜这样一个**oss在前面做掩护,邵洪岸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因为谁都知道,最近廖哲瑜和侯氏兄弟有矛盾,因为这个矛盾,廖哲瑜干什么事情都不令人意外,凭他廖家的声望,这事干得多大,干成什么样,也不让人惊奇。
从这个角度说,邵洪岸是立于不败之地,这样的机会不把握,真就是脑子坏了!
两个人沉默,邵洪岸一直在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邵坤起身开门,邵洪岸站起身来,脸上阴狠之色瞬间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笑容,他远远的伸出双手,道:“满秘书长,您终于来了,我和坤哥可把您盼来了!”
来人是市委副秘书长满延波,邵坤手搭载满延波肩膀上,颇为亲昵的邀他落座。
这一坐下,邵坤瞪了一眼邵洪岸,道:“洪岸,还不把东西拿出来?简直是乱弹琴!”
邵洪岸脸色变了变,很是惶恐,从包里面将两张光盘拿出来,缓缓推到了满延波的面前,道:“秘书长,以前我老邵就是个混蛋,是个大混蛋,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竟然干这种生儿子没屁眼,卑鄙下流的事儿。
你老千万大人大量,饶我一次。如果我早知您和坤哥还有廖总是这样的关系,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事了!”
满延波将光盘拿在手中,脸上的肌肉抽搐,神色极度难看,他哼了一声,看向邵洪岸的眼神异常的阴狠。
邵洪岸脸色的阴霾一扫而过,邵坤这时开口道:
“秘书长,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亲自督办的,洪岸那里绝对再没有拷贝了,今天让您过来,也就当着您得面,我把这事了结了!
以后,你对洪岸就多看看廖总的面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不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