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我的儿啊,你受苦了。”
知画发现真的是她的母亲,情绪彻底绷不住了,扶着肚子跑了过去,母女俩紧紧相拥。
“娘,你终于来看女儿了,女儿在这宫里举步维艰,被人欺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
陈夫人看着女儿弱柳扶风的身子,双颊的肉都掉没了,整个人和抽干水分的花朵一样,尽显颓废之气,心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说说你,空有一身美貌和才气,我和你爹从小培养你,按理说你的心计和手段都不弱呀,怎么会跌这么大一个跟头,你实在是太让娘失望了,到手的妃位一下就飞走了,害得我和你爹都要被下人嘲讽,真的是儿女债啊,跟不上你享不了一丁点福,罪倒是受了不少,你别拖累我和你爹啊。”
知画的心凉了半截,流泪的动作一顿,控诉着她母亲的凉薄。
“娘,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女儿在宫里受了委屈,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你还埋怨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陈母没有被她威胁到,自己的女儿自己还能不清楚她是什么脾性吗,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反而见她屋里如此寒酸,嫌弃的摇了摇头。
“我的儿啊,你平日里就住在这吗,这也太简陋了吧,比起咱们家的陈园,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这宫里也不见得是个好地方。”
知画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当宠时,忆菏居金碧辉煌,宫里的人也见风使舵纷纷来讨好自己,那叫一个风光无限。
如今一朝失势,狗都不来忆菏居,生怕遭了晦气,自己喝口热水都要用银钱打点,偏偏自己的爹娘这会来了,自己脸上也没有光。
“娘,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专门来数落我的,那你还是走吧,你就让我自生自灭算了,反正你和爹也只是把我当做一个争权夺利的工具,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
陈母虽然注重利益,可对女儿还是有那么几分真心疼爱的,抹了抹泪。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不是你让我和你爹进宫看你吗,如今我们来了,你反倒让我们走,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能不心疼你吗,我只是看见你吃穿用度如此寒酸,有些心酸罢了,你这进了宫,比在家时憔悴了不少,娘看着心疼。”
知画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可她母亲的话却让她生疑。
“娘,什么叫我让你和父亲进宫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信中只说了让你们给我送个靠谱的大夫进宫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陈母一愣,“你没说吗?你信中白纸黑字写着女儿荣获皇上恩宠,被封为梦妃,心中甚是想念父母,想要与父母宫中一聚,我和你爹想着你离家几个月,便出发来了京城,你信中就是这么说的啊,我看错了,难道你爹也能看错不成。”
一旁的翠儿眼神微动,好像明白了什么,试探着开口。
“小主,许是珍儿姐姐私下偷偷改了信中内容也未尝不可,她估计觉得您和夫人分别数月,便擅作主张改了信中的内容也未尝不可。”
翠儿想着反正珍儿都不在了,把锅全推到她身上,主子也不可能去阎王殿问珍儿。
说起珍儿,陈夫人这才注意到那丫头竟然没在女儿跟前伺候,便疑惑问道。
“女儿,你身边就翠儿一个丫头伺候吗,珍儿那死丫头呢,一天天就知道偷懒,你这样约束下人可不行,迟早有一天她们会蹬鼻子上脸。”
知画神色有些不自然,“翠儿,你先出去给我和母亲沏一壶茶。”
陈母见女儿特意把人给支开,心里更好奇了,拉过知画的手,母女俩坐在椅子上。
“女儿,翠儿这丫头老实归老实,可她终究没有珍儿机灵,你怎么把她给放身边伺候了,你糊涂啊。”
知画面对母亲就没那么多的顾虑了,哭着将近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告诉母亲。
“娘,珍儿那个贱婢卖主求荣,把女儿做的事都抖搂了出来,害得女儿被皇上和老佛爷责罚,这才丢了妃位,万幸的是其他事情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女儿亲自料理了,不然后患无穷,女儿这条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陈母大吃一惊,不过眼中带着些许欣慰。
“你总算是长大了,为娘甚是欣慰,这宫里是吃人的地方,珍儿是咱们陈府的家生子,她都敢背叛你,其他人的话断然是不能信的,你可明白,而且珍儿向来忠心耿耿,都敢背叛,保不齐翠儿这丫头也有这方面的苗头,你得多敲打敲打。
至于晴格格那事,皇上已经给了你惩罚,说明此事已经揭过去了,你以后行事小心点,别被人抓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