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有的电报没有发出,有的收到电报没能及时译出,造成指挥失灵,贻误了战机,造成了被动。
六、后勤保障能力差,部队作战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在战役中敌人完全掌握了制空权,对我交通线进行轰炸封闭,战役中我军前出大远(六十军最远前出200公里),远离后方,补给困难,伤员难以后送,部队通常只能保持7 天的作战能力,给作战行动和阻击敌人反扑带来极大的困难。敌人对我们的这些情况摸得很清楚。前阶段他们采取后退,诱我前出,待我方弹粮耗尽再作反扑。这个深刻的教训必须记取。一八○师在向北突围中,有的部队弹尽粮绝,吃野菜,吃野草,中毒和饿死部分人员。
七、一八○师主要领导遇险慌乱,指挥失当。该师被围后,广大干部战士表现是好的,许多指战员表现出英勇顽强、坚决勇敢、艰苦奋战、不怕牺牲与敌人血战到底的英雄气概。但师主要负责干部却政治上动摇,惊慌失措,贪生怕死,丢掉部队,单人逃跑,未能果敢地、沉着地指挥部队坚决突围,因而使全师遭到重大损失。
关于五次战役一八○师受损失的责任问题,军委总部首长早有结论。
1952年10月,周总理当面对我说过:“韦杰同志,一八○师失利没有你的责任。”彭总在志司党委会上也说:“在五次战役中六十军对情况的处置是正确的。”尽管如此,我总感到很有必要将这段真实的情况做个认真的回忆。
我一生经历了43个战役,大小战斗525 次。有成功的经验,也有失败的教训。真实地将在抗美援朝战争中一八○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教训,回忆总结,留给后人,是有重要意义的,也是一个老兵的责任。
作为当时第六十军的军长,韦杰的着眼点可能更实际、更具体一些。无论是非曲直,在此,我们不好妄加评论。然而,对于我们全面认识一八○师所遭遇的那场灾难,韦杰所提供的上述情况,必定会给我们以新的启示。
十四、钢铁部队铁原,攸关全局。守铁原,萧应棠告急。危急时刻,杨得志亮出六十三军这张王牌。
彭德怀:告诉傅崇碧,他损失一个团,我给他补一个团,损失一个师,我给他补一个师!
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铁原!有的连只剩下两个人。杨得志关切地告诉傅崇碧:应当允许部队有得有失……“特功八连”剩下的58个人阻击敌人一个师的进攻。彭德怀:要给你们发新衣服、新装备,还有烟、有酒、有各种罐头!战斗结束,六十三军一下补充了1。3 万名老兵。
5 月28日,九华里第十九兵团指挥部。
针对敌人利用我志愿军向北转移的机会,实施其“磁性战术”这一情况,志愿军总部根据敌情的变化,在我军转移、阻击以及抗击线等方面立即作了周密部署:十九兵团第六十三、六十四军和人民军一军团分为左、中、右三路向渭川里、涟川以北地区转移;六十五军执行阻击任务。
彭德怀曾专门打电话给杨得志,再三说明:为了确保涟川、铁原一线的安全和掩护兄弟部队第三兵团转移,要求六十五军在议政府、清平川地区的阻击任务必须坚持15至20天。
杨得志十分清楚:涟川、铁原一线是朝鲜西部地区的重要交通线,既有公路,又有铁路。而铁原又是我志愿军囤积物资的主要供应站。一旦被敌人占领,就会切断我东西战线的联系,直接威胁到正在进行的我全军转移。六十五军的任务十分艰巨!现在,六十五军在粮、弹、兵员消耗比较大的情况下,已经坚守了4 天。然而,总部的要求是让六十五军阻击15至20天!想到这里,杨得志不禁为六十五军捏着一把汗……
正在这时,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恰好是六十五军军长萧应棠打来的。从电话里,杨得志分明听到了萧应棠急促的呼吸。话未出口,杨得志紧张的心情又加重了几分。
萧应棠报告:敌人集中了几倍于六十五军的兵力,并配以空军、坦克、炮兵,连续不断地强行突击。目前部队伤亡极大,有的阵地已经丢失,有的部队被迫向后撤退20至30公里,现已撤到汉滩川以北地区……
这是一个有可能危及整个战役的极为严重的情况!
杨得志预感到形势的严峻,于是他果断地对电话另一头的萧应棠指示道:“萧军长,我会立即调六十三军火速支援你们。现在我命令你部,要克服一切困难,严格按志司的要求打好阻击,决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杨得志语气坚定,态度坚决。
然而,当杨得志向志愿军总部汇报这一情况时,却顾虑重重,心情异常沉重:六十三军在没有休整,没有任何补充的情况下,阻击来势凶猛的强敌,注定要吃大亏,万一守不住……对此,杨得志向彭德怀作了如实汇报。
电话里,彭德怀斩钉截铁他讲道:“铁原阻击战只能胜,不能败!请你告诉傅崇碧,他损失一个团,我给他补一个团;损失一个师,我给他补一个师!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守铁原!”
的确,在此危急关头,就目前情况,六十三军困难重重,对此,兵团首长了如指掌。六十三军自突破临津江以来已经连续作战一个多月。除了武器装备、给养供应上的严重不足,战斗和非战斗减员也相当严重。战斗中部队
减员本来是很正常的。国内作战可以随打随补,然而在朝鲜却基本上没有可能。在他们防御的正面,当时有范弗里特指挥的4 个师4。7 万余人,平均每公里地段就有700 多人;而六十三军全军仅有2。4 万余人,平均每公里地段上只有370多人。武器装备方面,敌当时有各种火炮1300多门,坦克180 余辆,且有空军支援,而六十三军全军包括六○炮在内仅240 余门,且既无坦克也无飞机。也就是说,六十三军要把装备占明显优势、兵力多己近一倍的敌人,阻止在自己面前,使他们不能前进一步。而且阻击的时间不是1 天、2 天,而是10天至15天。这是彭总的命令。“军令如山倒”,没有半点余地。
身处阻击战第一线的军长傅崇碧、政委龙道权等领导同志,也深知目前严峻的斗争形势。
当六十三军接受任务后,傅崇碧军长亲自赶到军的第一梯队实行前沿指挥。他们首先在纵深20公里、正面25公里的地域构筑了临时野战工事,为阻止敌人前进打下了基础。
经过认真准备,六十三军完成阻击任务的各种安排的实施计划很快报到兵团指挥部。傅崇碧在报告中提出:在兵力部署上,采取纵深递次和少摆兵多屯兵的方法,并以多个战斗小组到前沿与敌纠缠,使敌不能过早地迫近我主阵地;在火力组织上,充分发挥各种火炮和短兵火器的威力;在战术运用上,采取正面抗击与侧翼反击相结合,并在夜晚派出小部队袭扰敌人,等等。
杨得志仔细地阅完了六十三军的作战计划后,心里感到了无限的快慰。
打心眼里说,六十三军的这个作战计划既简洁明确、措施得力,又符合实际情况。由此,他发现他的下属指挥员自入朝以来,特别是经过战役第一阶段的锻炼,在指挥艺术上,在适应新环境、新条件、新的作战对象方面,都有了很大提高。
杨得志兴奋地对正埋头研究六十三军作战报告的副司令员郑维山说:“唔,不错。看来仗是越打越大,而作战指挥却是越来越细了。”
“是啊,这叫战争锻炼人嘛!”郑维山接着说。
过了一会儿,郑维山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呀,傅崇碧在报告里居然没提出困难?可别……”
“可别什么?你担心傅崇碧对困难估计不足?”杨得志急忙问。
“……”郑维山没有说话。
“依我看啦,是傅崇碧他们故意没提。他们是了解目前兵团的情况的。”
杨得志接着说,“我看,这个问题我们要主动问他们。”
“对,我们分头去问。要问得具体,解决得具体。”李志民说,“政治工作方面,我向先瑞问一下。”
“后勤方面的问题的确很多。我看,目前这个状况后勤工作单依靠谁也不行,要大家一起干才行。”郑维山说。
这个时期,兵团后勤部已经撤销了,后勤部机关大部分同志充实到志愿军后勤司令部和成立的几个后勤分部中去了,后勤供应实行了由分部分片包干的办法。十九兵团的供应由三分部负责。杨得志建议给分部的同志打个电话,让他们了解当前十九兵团的任务和后勤方面的困难很有必要。
李志民玩笑似他说:“我来找他们,五次战役开始之前彭总就讲了嘛:这次仗打胜了,全体指战员的功劳算一半,后勤算一半。这一半的功劳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