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完了以后让青鸾姑姑去倒了一杯茶来放到了安瑾玉的手边,继续的去打量着安瑾玉的神情。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安瑾玉竟然真的一点悲痛也没有,太后不得不佩服起了这个皇后亲封的九阳县主的定力来,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子特别的有心机,就是她和皇后之间,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真感情啊。
就在太后认真的打量的时候,安瑾玉终于抬起了头来,她定定的看向了太后,她知道太后这个时候到底想要的是一些什么。
太后想听什么样的话。
安瑾玉在心底暗自的冷笑了一下。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在试探我,太后的心机可真够深沉的。不过,若不是如此,也许她还爬不到哪今这个太后的位置了。
安瑾玉的心里对太后完全没有半点的敬服,因为她总觉得,太后不过就是出身比一般人好了一些,在后宫之中。略微的比其它人多了一些心机以及手段,所以才能得到今天的这种荣耀。
安瑾玉完全不管太后到底会怎样想。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皇后陈霜终于死了,虽然不知道陈霜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为什么会选择死去,但是压在她头上的一座大山终于倒掉了,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想听从谁谁谁的命令。
安瑾玉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一阵轻松,一阵畅快。
她突的抬起了头来,看向了太后,道:“太后,您之所以现在叫玉儿到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吩咐玉儿去做,所以不必再试探玉儿了,我曾经的确受了皇后娘娘很大的恩惠,但是那一切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她让我替她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所以她才会对我如此好的。”
安瑾玉说完了以后,静静的看着太后。
“就如同你此刻信任玉儿一样,您把玉儿叫到这里来,相信你也一定是有事要玉儿去办。”
“果然是一个一点就透的好孩子,哀家的确有事要你去办。”太后说完了以后,立即微笑了起来,这一次,她不再顾忌一些什么,将上一次原本要送给安瑾玉的镯子取了下来,硬套到了她的手腕之上:“来吧,这一次,不会有人再说你什么了,她死了,她的儿子已经不成什么气侯,他已经为难不了你了。”
太后说完了以后,拉紧了安瑾玉的手,将她手腕上的镯子举到了半空中,连带着她的手腕一起,细细的打量。
“好孩子啊,你戴上去可真漂亮,像要了哀家年轻的时候,你可知道,这个镯子可是先皇赏给了哀家的,哀家谁也舍不得给,就给了你一个,还有一个啊,锁在了柜子里头。”太后说着,笑容更甜了,脸上像皱开了一朵菊花一样。
太后这样子的神情不禁令安瑾玉觉得好笑。她已经猜到了太后要她去做什么,如果不是特别难办的事情,太后用不着这样的讨好她,而且这件事情,非她办不可。只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太后不用刻意的去讨好她,因为太后如果不提出来让她办,她也会主动要求去办的。
相信这件事情应该是到牢里去见已经下狱的安成,顺便告诉他,皇后已经死了。
这么多年了,安瑾玉每每一想起府上的那个传闻便觉得心里好像堵了一团火焰一样。所有的人都说她和皇后长得有些肖像,可是她明白,那一切并不是因为皇后与她有任何的血亲关系,而是因为她的生母,原本是右相府上的一个下人,长得像极了皇后娘娘,所以才会被安成给看上的,后来,生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难产死了。但是很多人都说,她的生母并不是难产死的,而是皇后娘娘赏赐下了一根血参,服用了以后就死了,可是谁也不敢说是皇后娘娘下的毒,只说是她的福薄命浅,禁不住血参那么名贵的东西。
可是安瑾玉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直到后来她才发现,皇后和自己的父亲之间的确有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皇后已经贵为皇后了,按理说,她这个姑母应该是很关心自己父亲的终身大事的,可是皇后不仅没有关心,反而很讨厌安成的身边出现其它的女子。
所以自己的生母才会死于非命。
安瑾玉一直知道,自己的生母肯定是皇后害死的,所以她才地默默的等机会,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亲自为自己的生母报仇。
倒不是说她对自己的生母有多磊的感情,而是因为,生母死了,导致她在右相府上过了那么多年孤苦无依的日子,她被下人们欺负的场景,直到今天依然还记得,安瑾玉觉得,就算是再过一世,她也无法忘记,那种被人凌辱的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安瑾玉用力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往事已经如浮云一样的散去。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太后,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扬了扬唇。
“太后,想必您也知道,多年以前右相府上发生的一件小事。”
“噢。”太后挑了挑眉,似乎很期待安瑾玉说些什么。
安瑾玉将镯子放到了袖子底下,站起身来,对太后福了一福道:“我的生母,也就是右相安成早年的一个姨娘,似乎是吃了皇后娘娘送来的血参,才难产而死的,我的生日便是我生母的祭日,这样的事情,在宫里相信也不少见吧。”
多少的宫妃难产而死,相信皇后一定在里面动了手脚。
“也罢,人都已经走了,她所做下的事情也该烟消云散了。”
人都已经死了,所以太后说起话来才会如此的仁慈德义。
安瑾玉道:“是啊,对于那些宫妃来说,人都已经走了,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可是这个时候,我倒是想去牢里见一见我的好父亲,告诉他,皇后娘娘仙逝了。”
“当真。”太后立即明显的眸光跳跃了一下,似乎很满意安瑾玉此言
安瑾玉也知道,太后请她来,坐了这么久,等的就是她这么一句。
安瑾玉笑道:“是啊,不管怎么说,我兄长死了,如今安府里只剩下了我这么一个,父亲身旁再也无其它的子女了,他与皇后娘娘兄妹情深,这件事情,由我来告诉他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