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讲电话啊,对不起,我差点误会了,阙先生那你继续讲电话吧,我下车去帮你……”
就在这好死不死的一瞬间,阙绍言耳边的手机不给面子地响起。看到司机讶异不已的表情及手链传来的轻笑,他的脸当场黑了。
“阙先生你不是电话中?为什么手机还会响?”老王张口结舌半晌,突然若有所悟地点头,“我懂了,阙先生,食量大是好事,不用假装讲电话掩饰……”
“我没有掩饰……”阙绍言好想一头撞死。“这只是插拨,你快去买早餐,别问那么多!”
在老王满脸狐疑地下车后,他面无表情地接起这通“真正的来电”,不忘大力地在手上那条啰唆又贪吃的手链上敲一下。
既然第三者走了,夏咏晴便毫无顾忌地现身,一边还摸著自己的头。“很痛耶!干么打人?”
慢条斯理地结束了秘书打来的电话,阙绍言才恶狠狠地正视她。“我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夏咏晴想到方才的画面,忍不住噗哧一笑。“你的司机一定觉得你怪怪的,还会拿手机自言自语,哈哈哈……”
“你信不信我把窗户降下来,让太阳光照死你?”他阴阴地冷哼。
“不要这样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马上露出无辜的眼神装可怜。“人家变成这样已经很惨了,说不定照到阳光后,就会像聂小倩那样魂飞魄散……”
突然,车门无预警地被打开,少了隔热纸的遮蔽,灿烂的阳光大片大片地射进来。
“阙先生,你的早餐买回来了……”
“快、快把车门关上!”耳里传来她的尖叫,阙绍言反射性的扑向夏咏晴,想替她挡去阳光,却扑了个空,整个人歪倒在轿车后座。
“阙先生,你还好吧?”司机傻眼地看著莫名陷入一阵慌乱的老板。
“你还在吗?”阙绍言坐正后急忙问。
“我在啊。”老王忍不住脸部抽搐起来,这才反应慢半拍地上车关门。“阙先生,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不是问你,我是问……”他一手扶住额,直到感受到腕上传来的小小跳动,高悬的心才得已放下。“没什么,早餐放到我这里来吧,可以开车了。”
老天,遇到再大的阵仗,都没有现在这么疲累过。
“原来我可以在阳光下不会有事啊!”
在今早的虚惊一场后,让夏咏晴有了这个发现,她喜孜孜地在阙绍言身边绕呀绕,顺便眯起眼看著窗外透进来的艳阳。
“哇!你的办公室挺大的。”难得有机会进到堂堂总裁的办公室,她当然要好好欣赏个过瘾。“还有酒吧呢!”
参观完每一个角落,飘到最后她似乎累了,歪著头停在一幅抽象画前。“这副画很贵吗?”
“不知道,别人送的。”他懒得解释太多,基本上被她缠上后,他耳朵没有一秒安宁。“你能不能安份点,不要一直走来走……飘来飘去的?”
“人家很无聊啊,只好自己找乐子。”因为玉坠在他身上,被限制在他身边,她也很无奈好吗?“喂,我们聊聊天好不好?”
“你不是很能自得其乐?”这只麻雀吱吱喳喳地吵了他一整个上午,害他工作效率大减。
“我是怕你工作烦闷,帮你调剂一下,真不识好人心。”她给了他一记白眼。“这样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咏晴,二十二岁,正在念大学四年级,老家在屏东,父母俱在,我是独生女。好了,换你了。”
阙绍言不理她,继续签核著手上的公文。
“快说快说嘛,你这个人很无趣耶!长得这么酷又不爱说话,人缘一定很差,我现在是帮你培养社交能力,免得你交不到女朋友!”
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妞敢跟他谈什么社交能力?
揉了揉被吵得发疼的额际,他开始后悔自己干么乱捡东西,招惹来一只鬼也就算了,还是只啰唆鬼。
偏偏他拿她没办法……正确的说,他根本摸不到她,想对她做什么也办不到。他只能冷著脸,不情不愿地道:“三十岁,台北人。”
“又不是 Call…in 节目,你回答得太简洁了吧?台北的阙先生!”她干脆自己挖掘。“你有哪些亲人?”
“父母和妹妹在澳洲。”他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