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些什么?”青云疑惑的眼光在雷明扬与雷煌之间来回。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雷煌马上满足了她的疑问。
“是这样的,雷拓生怕你这个准新娘会飞掉,前天再三讲明绝不会让你在婚后接手他的责任。你想当职业妇女尽管自己挑喜欢的去做,若想在家当贤妻良母他也欢迎,绝对不逼迫你去做你不愿做的事。可是年底我就要回美国经营我的律师楼生意了,无法再替伯父处理公事。这样一来,伯父可能会不胜负荷。所以雷拓决定不再去进修,也暂时不接受K大的聘书,打算利用三年的时间专心跟随伯父学经营管理;三年后接手公司并且培养自己的手下人才,直到公司可以在他手中运转良好之后,如果那时还有闲暇,他再去教书、去学艺术。反正他的种种牺牲都是为了将你娶到手,这下子你不必再用防小偷的眼光看我们了吧?我们可没有胆子再设计你了。”
没有才怪!青云只差没当众做鬼脸。这次面谈就是设计内容的部份之一。
雷拓的用心令她感动,而雷明扬算准了她会感动而刻意约她来这里,让她明白雷拓与他所做的约定。如果已经不敢设计她,那么现在谈这个又是什么用意?
他们这二人忙得很,那来的闲工夫与她话家常?
她的冷哼声十足表示出经蔑,并且也让他们明白她并没有白痴到不清楚他们是何居心的地步。虽然雷拓宁愿舍艺术而就工作,但是雷明扬真的肯把事业放手交给他吗?恐怕还是个大问题。雷拓根本不适合做生意,他的乾净气质也不该被污浊的商业气息所蒙蔽。雷明扬定是早算准了她的舍不得而提出这件事,激她应允到雷氏工作。
可恨的是,她恐怕真会如他们所愿。
因为她希望雷拓做他想做的事,不要被强迫接受他没兴趣的事。
雷明扬更加欣赏江青云了。
她不像一般的年轻人,只看表面;她敏锐到可以直接探知事情背后的居心。得要是有这种精明的性格才有资格成为大企业家!她有当女强人的本钱,也必然能使雷氏在她手中更发扬光大。这点,雷拓就万万及不上了,即使再努力的学也学不来。
对于心知肚明的答案她不想多说,即使她讨厌被设计,在这件事上头却已注定了她的必败——谁叫她爱上了雷拓!这就是她的致命伤,别人手中的王牌“为什么会是我?人才多的是。”
“因为雷拓只爱你呀!并且痴心到非你不娶。”雷煌一针见血的指出。
“好惨!可不是?”她叹了口气,认命了……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史君华穿着白纱礼服,小念恩是美丽的花僮。
她即将要为人妻了,嫁给她心爱的男人……
她并没有恐婚症,在婚前正常作息,今天她仍是恬适自然的等着嫁人。
以为来观礼的人只有雷家人与青云而已。毕竟以雷煌的个性而言,他讨厌邀请不相干的人来参加他的婚礼。
可是,除了青云与雷氏父子外,还来了不少人。他们身上都有一股邪气的味道,可以说是介于正邪之间。
首先到达教堂的是一对夫妻。女的长得娇艳无比,一身肌肤赛若凝脂,挺了个肚子,大约有六七个月的身孕;她的丈夫看来像黑道老大,魁梧得吓人,长相更是慑人。但他肩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调皮的扯着他的头发,男子却一点也不生气,露出来的笑容看来居然傻兮兮的。而那种对妻子呵疼备至的神情最动人心弦。他是个好丈夫、好爸爸!光这一点就使人不再怕他,并且大大欣赏了起来。
第二批到达的也是一对夫妻,相当登对的俊男美女。而雷煌一看到那男的,立即变得有些咬牙切齿。这在君华看来非常好玩,雷煌在她身边道:“就是这家伙害我无法再沾酒。”
“恭喜呀,雷煌,又当爸爸又当新郎。等会我们喝个不醉不归。”俊朗男子笑道。
“你来做什么?沈拓宇!我可没请你来。”
“哟!老朋友大喜之日,我不来成吗?要不是半个月前你提供我们资料,我今天可能还留在美国侦察案子哩,这次当然要来好好感谢你呀!”
“没有下一次了。”雷煌嘀咕着。叹道:“还有谁会来?我要开始仪式了。”早知道摆脱不掉这些人物的。
“冠人那小子不知道台北的事办得如何了!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沈拓宇说着废话。然后对君华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雷夫人,鄙人姓沈,沈拓宇,是雷的知己兼生死之交。今后我们必然会有常见面的机会,多多指教了!”
“那里。”君华觉得这个沈拓宇看来有些眼熟,而他那妻子美丽得炫人,似乎也在那儿见过。
接下来他们拖走了雷煌到一旁谈论事情,青云走到君华身边。
“这些人看起来都有些来头。”
“是呀。”
青云轻抚着君华美丽的白纱礼服。
“好漂亮,能穿上它也得有些”匹夫之勇“。”
“匹夫之勇?怎么说?”君华转身看她,明白近日来青云情绪的烦躁。可是,结婚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匹夫之勇这说法呢?未免太离谱了!
“逞一时的勇气喽!明知跳下去是无底深渊,却仍是决意痴傻,婚姻何只让男人恐惧!女人赔得可也惨了!老实说,我想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