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一折,“登”地一声,星花四溅,两物交击,屈寒山才知道那是一柄刀。
一柄刀。
平凡的刀。
刀又不见了。
变成了人。
刀在这人的腰间。
刀已还了鞘,五尺七寸,平凡的刀。
人呢?
黑布鞋、白布袜、青布衫。
人也是平凡的人。
他微笑淡似月光。
他的刀也淡如雾月。
但屈寒山的左手却断了。
断在这把平凡的刀下,这个平凡人的手上。
剑王连想都没有多想,一脚踢出。
这时他的断手才掉了下来,他一脚踢在他断了的手上。
手飞出,打向那平凡的人,血也飞溅。
然后屈寒山飞退。
退得极快。
那平凡的人轻轻挡开那鲜血和断手,淡淡地道:
“你从前也暗算过我,现在我也暗算你,刚好扯平。”平凡的人道:
“你放心去吧,你已断手,我担保没有人追杀你。”
萧秋水看到那平凡的人,热泪几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你来了,前辈。”
萧秋水的语音都涩了。他眼里看到那人,看不到别的。
他没有注意鬼王的掌风,他只看到眼前这个人。
于是他被打飞丈外,那平凡的人一把挟住了他。
他神奇般又站得如山一般稳,纵然唇边溢出血来。
那人声音都咽住了。
“不是前辈,”那人笑笑,说:“你忘了。”
“我们是兄弟。”
萧秋水的喉咙也似被塞住了,他吐出了一口热血,道:
“是兄弟。”
“大侠梁斗,是我的兄弟。”
来的人是梁斗。
大侠梁斗。
和他那柄平凡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