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禾,说不说?”
沈禾觉得再这样下去他要死。
失控的大脑对他表示:你要是不说,没准儿不用等剧情杀了,一准儿死床上。剧情杀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现在挂掉的概率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
大脑还对他表示:而且现在死在床上,比过段时间被剧情杀丢脸多了。
沈禾还试图求饶。
但是黑心肠的家伙这回装聋,一点不回应。
沈禾又试图撒娇。
然而黑心肠的家伙不仅没心软放过他,还更狠了,死床上的概率直逼百分百。
靠,服了呜呜呜呜。
沈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说话:“我、我、不是我……”
青年终于心软了,愿意抱起他,拍抚他的后背哄他:“慢慢说,慢慢说。”
沈禾说:“不是我,那不是我。”
青年嗓音低哑温柔:“不是你,不是禾禾,我知道,你们不同,哥哥很清楚。”
沈禾将头埋在戚拙蕴颈间,温热的泪珠子一颗颗砸在他的皮肤上,滚落到锁骨。
少年说:“他和戚乐咏造反,背叛你,然后五马分尸了。”
……
漫长的寂静。
唯有彼此沉沉的呼吸,与沈禾偶尔的哽咽。
再接着,是疾风骤雨。
沈禾后半程酒醒了,可脑子已经哭懵了。
戚拙蕴发疯了。
突破了沈禾的认知。
他觉得自己大约是一棵在暴风雨里快要被打烂的花草。
明天天亮时,他会被碾得变成泥。
*
沈禾醒来时,天是黑的。
他以为天还没亮,忠言听见动静后,小心翼翼走到榻前,也不敢如以往那般掀开幔子,只敢隔着小声问:“小公子,您醒了?”
沈禾问:“什么时候了?”
他一说话,吓了一大跳。
这嗓子活像是重感冒后吞过玻璃渣子,才被剌成这样。
忠言说:“您睡了一日,现下是亥时。饿坏了吧?奴才这就去为您端吃的来?小公子可有什么不适之处?若是有,奴才现下就叫人去为您请太医来。”
沈禾试图起身。
起身失败。
他瘫在床上,感受浑身酸痛的像是跑了十个一千米一样,两眼发直的盯着床幔,用自己的鸭子嗓回答:“好,没有不适,我想先喝杯水。”
然后不说话了。
多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折磨。
沈禾在心中演练过没有一千次,也有一百次了。
温柔的,凶狠的,强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