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身为一群猫猫,特别这群猫猫里面除了顾燃之外都已经成年,而顾燃正处于最叛逆的青春期,每周能聚在一起吃三顿晚餐已经是极限了。
至少顾年在回家吃了第二顿饭之后就火速搬到了顾钰的房子里,紧接着是顾燃,不过因为顾钰购买的房子就在顾夫人隔壁,所以顾父多少还是有些怨言。
在顾向晚也在顾钰附近购置了一处房产之后,顾父就更不高兴了。
顾钰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他的性子与顾夫人有些相似,加上身为医生,颇有些掌控欲,每个人他都希望照顾到。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顾景云对顾钰的行为是这样评价的,他说顾钰很有牺牲自我的精神与倾向,顾钰会将他人的幸福视为自己的幸福,并不惜为此做出牺牲与奉献。
”所以我才要就近看着他。”
顾景云看向顾父,冷淡道,“这就是原因,您应该清楚,距离太近不仅是您不好受,我也一直在忍耐着。”
忽然从旁边传来冷冷的一声,“忍不了就离开,我可以看着顾钰。”
顾景云瞥了一眼旁边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顾年与顾燃,深深叹了口气,“这就是你对长官说话的态度吗?”
顾年手下将游戏机按的啪啪响,闻言嗤笑一声,“你又不是我的直属长官。”
“我以后也要去哥哥在的部队。”
顾燃插嘴,语带嫌弃,“我可不去顾景云那边。”
他忍得真的很辛苦。
顾景云面无表情地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咖啡,对着顾父道,“我当初早就提醒过你的,不要生这么多孩子。”
一个叛逆期还没过,另外一个紧接着就来了。
顾向晚眉头跳了跳,眼看着屏幕上的三人游戏里自己的角色被另外两个小子给偷袭掉,他把游戏手柄一扔,暴躁道,“你说得对,我现在他妈也很后悔。”
话音未落,抱着一捧花进来的顾夫人立刻警告似地叫了一声,“顾向晚!”
她连名带姓叫人的时候,就说明已经生气了,“不许在孩子们面前说脏话。”
而后转向顾景云时语气一下子温柔下来,“顾钰那孩子有说什么时候到家吗?我买了他最爱吃的草莓蛋糕。”
利未安森其实不太理解家庭的概念,年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王室也并非普通的家庭,即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显得不是那么亲近。
小时候唯一的记忆并不足以支撑利未安森理解顾钰口中的家,他只知道顾钰现在不住在军校是因为家人,顾钰的家人有顾父顾母,有顾景云有顾年还有顾燃。
这里面没有他,利未安森想。
除了这些,他也不太懂得怎么面对离别,在以往,身边的同伴几乎不会发生变动,为了默契着想,在军校时组成的队伍,在军队之中也不会被拆散。
S级极少有离别,阻碍他们的只有死亡。
利末安森习惯于面对死亡造成的分离,但是他对于活着时的离别——对利未安森来说,与顾钰每天下午说再见就已经是一场离别了——暂时还不大习惯。
他每次说再见,心就轻轻沉一下。
好像每天都在经历一场死亡。
诺兰说,这是因为利末安森沉溺在爱里面了,爱就是会这样让人忧心忡忡。
索加尔说这都是矫情,在图书馆看太多书的缘故,就跟那只白鹿兽人一样,丢S级的脸。
卡尔说他也不懂,但是建议别听索加尔的。
阿斯莫德就只是笑,跟只狐狸似的,一看就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什么也不说。
心理咨询室的凯亚医生说这是分离焦虑,常见于犬科兽人,解决方法暂时还未给出,主要就是调整心态。
吴九辨说这是少年人甜蜜的烦恼,心理医生懂个锤子,建议别听凯亚的,毕竟凯亚自己就是只单身狗。
安德烈没有发表意见,不过他对单身狗这个词发出强烈抗议。
嘈杂的背景里,顾年暴躁地吼都离他弟弟远点。
所以利未安森没搞清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还是想见顾钰。
他有许多话想跟顾钰讲,只是一见到他,那些话就全部没了,于是他只好坐在窗台上,低下头去,悄悄握住胸前那朵被凝结在琥珀之中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