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深夜虽不再招待新客,但老客却也还未离去,所以楼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在年轻男子砸进明月楼的那一瞬间,明月楼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叫骂声!
“谁?谁?哪个王八蛋整那么大动静。。。”
“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扫了爷的雅兴。。。”
“家有家法,楼有楼规。。。”
“。。。。。。”
脾气暴躁的客人直接拿着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副誓死拼命的架势。
其实也不怪他们叫嚣谩骂。一来呢,明月楼的客人,非富即贵,没有两把刷子也不会来这里寻欢作乐,他们脾气本就不算太好。二来呢,俗话说得好,人生四大喜事,洞房花烛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年轻男子这一摔一叫,直接就搅了他们人生四大喜事中的前两件。
此时赵欢也从三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只见一地碎木屑之上躺着一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是从明月楼二楼进来的,但不是走进来的,而是撞碎了二楼木栅栏,摔到了一楼。此时年轻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摔晕过去了。
就在这时,明月楼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了,木栓被生生扯碎。之所以说是被“推”开,是因为站在门口撞门的那位中年汉子,动作并不如何无礼,好像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门栓就碎了。
来人正是丁谬。
赵欢虽从未见过丁谬,但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身份。面色黝黑,身量九尺,又带着一把如此大的巨剑,想来丁谬的身份也是不难猜的。
“是哪位爷不请自来?”
丁谬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位体态丰腴的中年女子。女子的眼角虽已有了细碎的皱纹,但是不难看出,女子年轻的时候定是美艳动人的。女子模样婉约,语气却是自带三分威严,想来是明月楼的管事。
丁谬:“你便是明月楼的掌柜?”
中年女子嘴角带笑,不过语气却是十分冰冷,“阁下抬举了,这明月楼的掌柜是聚散厅的主子,我不过是个管事。阁下深夜造访,怕不是为了问明月楼的掌柜是谁吧?”
丁谬:“我想带走一个人。”
中年女子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年轻男子,也大抵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对丁谬也便少了几分敌意,轻笑道:“阁下说笑了,明月楼的姑娘丫鬟自小在明月楼长大,从不外出。明月楼的客人不嫌寒舍简陋,赏脸捧场,明月楼自也不会放任不管。至于闲杂人等,明月楼是风月场,不是寺庙道观。”
丁谬略微点头,算是道了谢,径直向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走去。
丁谬的脚步不快,但是很重,好像每走一步明月楼便跟着一颤。非是丁谬要故弄玄虚,而是明月楼阁楼的栅栏上已经围满了看客。
三教九流江湖客,无一等闲辈,少有良善人。
赵欢嘴角噙笑,一直静静看着,他想看看那年轻男子到底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小茹站在赵欢身后,脸色通红,支支吾吾道:“主。。。主子。。。”
赵欢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