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季婷自顾自的蹲在衣柜前,揪着背包的背带撕心裂肺的说。
谢冉冉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现在的社会,似乎大龄女生不嫁人就是没人要,就算事业再成功,也都会被人放在鄙视链的最底端。
可婚姻如果没有爱情作为基础,那么漫漫余生又该如何面对?
作为职业伴娘,她连附和严季婷出走的资格都不能有,甚至,她必须得劝严季婷面对现实,让婚礼顺利进行,她才能拿到今天的报酬。
谢冉冉摇了摇头,甩掉那些无谓多余的助人情节,侠客义气,她看了看手表的时针,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接亲时辰了,自己还没换衣服,新娘子这么哭下去,眼睛肿得一会妆都上不了。
“季婷姐,你先平复下心情,事已至此,咱先起来,好吗?”
谢冉冉伸手就去拉扯严季婷,严季婷犹如揪着救命稻草般,抓着谢冉冉的手臂拼命说:“冉冉,求求你,帮帮我,帮我逃跑,我求你了。”
严季婷不管不顾的跪在谢冉冉面前,谢冉冉一脸尴尬的拉扯着她。
“季婷姐,这不行的,你别这样,你先起来再说好吗?”
严季婷执拗的跪着,正是为难之际,门却被推开了。
谢冉冉和严季婷不约而同看向门口,严季婷的母亲恨铁不成钢的骂骂咧咧说:“好你个衰女包,你竟然想串通外人逃跑?我告诉你,有你妈在的一天,你休想!”
谢冉冉赶紧把严季婷扶了起来,秀禾服被她跪出了褶皱,就如这段婚姻般,还没开始就满是波折。
“妈,你讲下道理行不行?我真的不想嫁,为了结婚而结婚,有意义吗?”
严季婷躲在谢冉冉身后,始终不敢靠近母亲,因为母亲只想让她嫁人的面孔早已变得狰狞如斯。
“我管你什么意义不意义,我们那个年代是媒人介绍,不也过得好好的,就你们现在日子好了,成天挑三拣四,这套恋爱主义,那套婚姻理论,我看就是吃饱了撑的。”
严母手指戳戳的指着严季婷,如果手上有个藤条,估计这会严季婷身上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不想嫁给柳明,他就是个妈宝男,我嫁过去也不会幸福的。难道嫁出去比我的幸福还重要吗?”
严季婷痛心疾首的控诉着,脸上斑驳的泪痕夹杂着棕色的眼睫毛掉落的色素,既滑稽又悲哀。
严母坦然的坐在沙发上,横眉冷视着严季婷,双手横抱在胸前,瞧了眼身旁畏畏缩缩一副左右为难的严父,满脸愁碎了心的样子说:“你们一个个让我不省心,尤其是你,都35岁了,你还挑什么,放纵你挑了那么久,是我做妈妈的失职,左邻右舍怎么说的,看扁了我女儿嫁不出去,你都高龄产妇了,生不出孩子,有你哭的!柳明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人听话孝顺,跟我们家门当户对,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不要那不行,没了柳明,你还想嫁个什么样的?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要是今天敢跑,让我和你爸丢尽老脸,我就让你从今天起没有妈可以叫!”
谢冉冉明显感觉到了手臂上来自严季婷的震颤、惊慌和无助。
“新娘妈妈,接亲的到路口了。”张罗婚礼的大妗婆敲了敲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