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吗?”黑暗中,魏小墨的声音透着说不上来的诱惑。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余喆克制自己,吞下口水。
“那,咱就在车上过夜?”
余喆的喉结飞快的动了动,深夜,山顶,车震!想想就激动!
“好。”
魏小墨像只狐狸般的无声微笑,懒洋洋的站起身,一脚踢中空罐子发出一阵响声,她晃悠悠的走到车旁,拉开后车门,站在车门口闪着一双亮的发光的眼睛等余喆。
妈呀!余喆的心像是被猫抓了似的,心痒难耐!三两步跨到车旁,魏小墨对他努努嘴示意他上车。
好激动!
余喆觉得他快要喷鼻血了,只要魏小墨一声令下,他一定会让她享受最高级别的车震。
他上车坐下,刚一回头,就听见“砰”的关门声,诧异中,魏小墨已从驾驶座上车,回头让他取一个靠垫给她。
扑通!余喆从云端摔进地狱。
魏小墨拉开靠垫的拉链,靠垫变成小薄被。“那个给你,睡吧,别冻着了。”
魏小墨点火,把副驾驶座那边的玻璃窗落下一道缝,免得两人被闷死,然后她歇火拔下钥匙,把车椅背往后倒了一些,盖上薄被安心地睡觉了。
奶奶滴,被调戏了!
余喆使劲瞪她,瞪的眼睛酸也没人理。他用手轻轻戳魏小墨,“我俩换一换。”
后排舒服,只要你敢来我就敢灭了你。
“不用,你腿长,不舒服的话就搁这里。”魏小墨拍拍前排两个座位中间的扶手,转个身不理他。
猫抓心啊猫抓心!余喆浑身痒痒,很想把前面的女人抓过来灭火,可他只能乖乖地打开薄被睡觉。
车子太小,蜷缩一团也放不下。余喆悲愤的左转右转,每动一下车身发出一阵摇晃,可任凭他动的再激烈,前面那人睡得一声不吭。
他微微叹息。黑暗里,魏小墨睁开眼勾唇冷笑,忽然伸手打开广播,声音放得小小的。寂静的夜晚,主持人的声音像柔美的音乐划过时空,一首又一首动听的歌曲终于让烦躁不安的余喆安静下来。
一直睁着眼睛没睡得魏小墨在播报凌晨两点后回头看了一眼,余喆面对着她,一只手枕着头蜷成一团,样子看起来极不舒服。
不过,人倒是睡着了。
魏小墨转过头,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余喆的包,她犹豫挣扎了一下,下定决定伸手把包拿了过来,收在被子下面,拉开拉链手伸进去掏东西。
钱夹,名片盒,钥匙包,还有……身份证。
魏小墨激动地心要跳出胸膛,手颤抖的拿出身份证,没有灯光她按了手机,在微弱的光线下看见一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一九八五年六月三日。
魏小墨失魂落魄的下车,觉得身体所有的力气全被抽离,他是林泽雨林泽雨啊!可是,为什么要骗她?不肯相认又为什么来到她身边?
似乎,她跳进了一个陷阱里,从租房开始。
回头望着骐达,眼泪水吧嗒吧嗒的落下来,哭吧,把十年的委屈和悲痛全部哭出来,在天亮来临前用黑夜祭奠死去的十年青春。
骐达车里,余喆慢慢的坐起身,默默地看着车外咬着牙齿无声哭泣的女子。他很想下车抱住她心疼的说:“小墨,原谅我。不相认,是因为我害怕!”
害怕是理由、借口,这样的理由借口在十年默默等待的这份爱情面前,只显得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