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坷的道路快要结束,前面应该是平坦的官道了,菲福瑞跟着众人夹着马腹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半个小时后,众人来到了一座城内。
马蹄声啪嗒啪嗒的响在了青石砖路上,如此宽敞平整的石路在北方的城里很少见,能够六马并行。这周围的城镇内大多是宽敞的砂石路,跟眼前这样的石路一比就落了气势。
城内主路的北段,十个贵族武者带着二十匹战马,缓缓前行。他们的前面停了四辆马车,马车宽大,车轮都是用铁皮加固着,其中两辆马车的显得格外沉重,车轮压在小石子上时有种碾压的“嘎吱”声。
“钟家的族徽没有错,就是这个了!”红胡子小声的说道。
菲良从马背上的包裹里抽出一张面具戴上,只露着两只冰冷的眼睛,冲菲福瑞点头道:“一会儿你自己小心,大家注意,中间那两辆马车,只选金子!”后面那两句话简直就是喊出来的。
街道上穿行的人们呆住了,纷纷转过头来。
小队十人在这之前已经戴上了面具,借着马匹的遮掩,没有几个人看到他们的面貌。菲福瑞觉得自己最倒霉,就自己一个人长得最小,绝对是个明显目标,他带着面具后也不放心的把脑袋一埋,夹在众人之间策马冲了过去。
马车周围七个膀大腰圆的护卫,他们正悠闲的聊天神侃着,只有两个钟家护卫在菲良大喊的时候第一时间抽出长刀。
“放肆,这是钟家的货,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护卫的话没有说完,脑袋已经飞了起来,一弯斗气刃从他的断头处向后飞出,直接打在了后面的马车车辕上,斗气爆开,整个车身垮了一半,木屑飞散。
其他护卫在那颗脑袋飞到半空的时候,也终于反应了过来,三个护卫抽出长刀冲向了过来。在菲福瑞眼里,这几个护卫真是呆傻得可爱,这种送死的行为愚忠而不可取,不过他也不会把他们放在心上,因为他们已经死定了。
车夫们却都很机灵,抱头狼狈逃窜,还有两个护卫也扭身借着马车的掩护躲开了这支十人小队的冲杀。
十人的一番冲杀后就完全占据了主动,四周远远围观的民众们还在处于发愣状态。
中间那两辆马车在凝聚了斗气的刀剑之下四分五裂,十人轮流伸手,从两辆马车里拣出一个个箱子,把里面的金币或者银币倒在马背上准备好的空袋子里。一人双马,一马双袋,各自装满了四袋后的十人调转马头就逃。
城内主路上策马疾行,戴着面具的十人匆匆向城镇北门冲过去,北门的军士们慌忙的关着大门,一排尖锐的拒马正在北门内向中间拖拽着。
四位斗魂境强者自然不会被这些小场面拦住,两个半人高的斗气斩挥出,打在了北门的城门门栓上,火花四射,精钢门栓怪异的扭曲着,把大门卡在了一半处。
另外两位斗魂强者甩出两串斗气刃,在菲福瑞眼里就像是机枪攒射,拦在半路的拒马瞬间被打成一片碎木渣滓,向后飙射而出,伤了大片严阵以待的士卒。两个小队长的铠甲上,更是布满了尖锐的碎木屑和长了锈斑的长钉。
十人二十骑在关到一半的北城门出鱼贯而出,惊退门外等待入城的商队和老百姓后,十人绝尘而去。
一片树林中,近二十匹战马栓在一起,低着头嚼着林子里的草,中间围坐着几个人。
“做了这么一大票,竟然才五万金币!”菲良颇有些不甘心的样子,转头看了眼正看地图的安永烈道:“下一个地点怎么走?咱们还要快一点,一定要在钟家反应过来前再捞一次。”
“下一个地方的银庄,我们不太可能直接碰到钟家的送钱车队。”安永烈道,眼里看着地图的时候,颇有种感慨的语气,也许是意犹未尽。
“叫什么陶阳城的那个小城镇?我记得钟家在那里有一个自己的银庄吧。”菲良意有所指的道。
“进银庄劫钱?”旁边听着的菲福瑞心里一惊,瞪着眼道:“那可不是小事儿啦!”
“咱们哪次做得是小事,早就叫你放心,现在想想怎么干吧。”菲良道。
红胡子安永烈皱着眉没有说话,菲福瑞却跳起来道:“我说这事不是小事儿,不是说影响,而是咱们想要进去劫银庄,这行动本身就是一次大动作,跟刚才那样抢了就跑根本不是一回事!”
菲福瑞看着菲良又道:“咱们这次是直接在大街上抢了就跑,城卫军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如果我们抢的是银庄,浪费的时间足够城卫军做出反应,倒时候被大军一围,咱们想跑出去也要脱一身皮!”
“那你就想想怎么让咱们不脱这层皮!”菲良按了下菲福瑞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有些事情要去做,首先要想的是怎么解决困难,而不是它难得没法做!”
菲福瑞被良叔严肃的表情弄得一愣,丫的,这事儿有这么重要么?值得众人拿命去拼?!咱们去抢钱的时候,人家可是不知道你是帝都守护部落的,刀剑无眼,尤其是那城墙上的重弩,就算你是斗魂强者,挨上几十发重弩后也不见得还能跑掉。
菲福瑞呆呆的想了一会儿,安永烈仍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地图,也不知他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