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病死了。”母亲曾跟他说过,她跟父亲是为爱私奔在一起的,原本父亲开了一家杂货店,日子过得还不错,但在他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帮朋友作保,结果朋友落跑,他被迫卖了所有资产还债,之后就靠打零工养家,收入很不稳定,有一餐没一餐的,就连健保费都无法缴交。
在他上小学前,母亲患了感冒,引发肺炎,由于没有加入健保,家里又筹不出钱看病,借也借不到,结果不到一个月,母亲就撒手人寰了,从此父亲性格大变,嗜酒如命,而且发酒疯时会打他出气。
“是你爸打的?”袁有德只能叹气,说出已知的答案。
范方没有回答,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你身上的伤是你爸打的?!”生长在一个幸福家庭的袁沅无法相信世上会有这种禽兽家长。“可恶,我要去让你爸尝尝被揍的滋味!”
“你给我进去,别给我惹麻烦!”袁有德快一步抓住蹦蹦跳的袁沅。
“我无法袖手旁观!”
“我会处理!”袁有德转向范方,温和地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还要去买酒……”
“我陪你去。”袁有德坚持要陪他回家,他必须跟范大海好好谈谈,如果他死性不改,他就报警处理。
这个孩子分明是受虐儿,再不给范大海一个严厉的警告,这个孩子可能还没长大就会被打死了。
“不要,我怕我爸看到……”若是被父亲看到,以为他跟别人告状,他的皮肉又要痛了。
“没关系,我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不会害到你的。”袁有德疼惜地摸着范方的头,可怜的孩子。
“老爸,我也要跟!”袁沅很想给那个残暴的父亲一个深刻的教训。
“你少给我惹麻烦!”她想做什么,当了她十几年父亲的他还会不清楚吗?
“放心啦,我不会随便动手打人。”只要那个人安分,她就不动手。她聪明地将这句但书放在心里头,没说出口。
她是经常打架没错,但她有一个原则——绝不欺负弱小。
她最痛恨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人了,尤其是虐待无力还手的小孩的父母,他们根本不配称为人!
哼,她会适时地让那个暴力父亲见识她拳头的威力,让他不敢再随便动手打人!
“现在是七月耶,你还敢出门吗?”由于袁沅的特殊体质,他们家在农历七月时几乎可以说是草木皆兵,只要听到她惊声尖叫就知道又碰到“好兄弟”了。
“老爸,你知道吗?那些『人』很怕他耶!”她惊喜地跟袁有德分享这个好消息。
“真的?!”袁有德和袁母的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像看着奇珍异兽般地瞪着范方。“为什么?你有练什么法术吗?”
“我没有……”范方猛摇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我发现只要有他在,它们都会闪得远远的。”她耀武扬威地对着那些阿飘做鬼脸。
只要有他在身旁,她就虾米拢呒惊啦,因为他是她最好的“护身符”啊!
“既然这样,你要好好抓住这张『活生生的符』喔!”袁母跟袁沅挤眉弄眼,又是明示、又是暗示的,只差没有写大字报。
“我哉啦!”有他在身边,就算晚上她都敢出门了。
“来,我送你回家。”村长大人不容拒绝地强迫范方坐上机车。
“阿爸,你要好好警告他老爸,要是他再不听,就换我揍他,让他尝尝拳头的滋味!”
“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不要惹是生非,他的事,我会处理。”袁父没好气地说完后,骑着车离开。
“你呀,不要动不动就想动拳头,以为你的拳头硬啊?”袁母受不了这个只会用拳头解决的暴力女。
“我的拳头是很硬啊!”她在附近几个村落,可是有名的无敌手耶!
“我看你的头更硬!”袁母没好气地赏她的头一个很响的爆栗。
“喔~~”她双手抱头鼠窜。“又打我!”
“我这是在提醒你,要用脑,不要老用拳头。”袁母说出至理名言。“人生不是只靠拳头的。”
“脑?怎么用?”她就是笨啊,偏要她动脑,存心整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