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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时局（第2页）

看着溜走的陈仲涛，王管家刚想去追，却听到陈赫鸿说到，“老王，你也出去一下。”

王管家有些疑惑，但也只能冲二人拱了拱手，用眼神驱走了服侍的老妈子和丫鬟，出来后轻轻关上了门。瞬间偌大的大厅，就只剩下了李书仁和陈赫鸿。

“老李，你说实话，我这病，还能活多久。”陈赫鸿一改之前随意的模样。

“……”李书仁沉默了，眼睛垂下看着茶杯。

“哎……”陈赫鸿长叹一声，以他对老友多年的了解，自己怕是没多长时间了。

“你这么急，是察觉到什么了？”李书仁放下茶杯，小声问道。陈赫鸿不像他，对于朝廷上的风吹草动，陈赫鸿可谓是了如指掌。过去几十年，他可从来没见过老友如此……惊慌？

陈赫鸿没有说话，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水，在桌上写下了两个字。

“朝纲”！

“嘶……”李书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四下张望，迅速把桌上的水迹擦去，“你疯了吗？”他低声呵斥道。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李，你也不是没察觉到，只是不想承认罢了。”陈赫鸿叹了口气。

“你我都是从开元到现在的人了，当初姚大人和张大人在位时，和现在杨大人掌权的朝廷，我不相信你没感觉。”见李书仁不说话，陈赫鸿接着问到，“皇上大兴土木，边境战火纷飞，朝廷拉帮结派，节度使拥兵自重……”

“那你打算怎么干？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半晌，李书仁才说到。

“我已时日无多，只是想在自己还有些地位的时候，为陈家谋下后路。”陈赫鸿眉宇间的意气早已不见，剩下的多是老人的迟暮和无奈，“只可惜我陈赫鸿一辈子与命斗，还是功亏一篑！”

“不就是朝廷的权利重新划分么？你只要肯放下姿态，去巴结贵妃家，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李觉年建议到。

“呵呵呵呵。”陈赫鸿冷笑道，“老李，你真觉得只是这么简单？要是这么简单，那我安排仲尧去军队干什么？只要让他们联姻，岂不是更简单？”

听闻出此言，李书仁手狠狠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觉得长安除了四营，还有谁能打么？五陵的小家伙？”

“……”

“你再想一下，地方势大，朝廷纵酒欢愉。皇上也很久未上朝了，事务都是杨大人在打理。而皇帝又重用塞外胡人，这天下……”

李书仁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来回踱步。

“真有如此严重？”

陈赫鸿苦笑着看着李书仁。

“我让仲尧去往军队，除了封官搏个下半生的富贵，还希望保住我陈家的血脉。他兄弟三人都在四营，好歹之间都有些照应。而国家也不会让四营上前线，肯定是护在天子周边，这样，总不至于太过危险。”

“以你的身体，你估计……”

陈赫鸿抖擞精神，也站了起来，“趁自己还有些话语权，总该去会会那些老家伙。以应对接下里的……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