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助理小妹?”她拿眼斜看着我,那个表情,让我想起了她在剧中扮演的角色。
对了,她不就是那个丫环专业户嘛,最经典的造型就是在被鞭打时,斜看虐待自家小姐地老夫人。难怪眼神那么熟悉,演技都带入生活中了,我在心里暗暗笑了笑,貌似这部戏,她就出来一两集,女主角一受压迫,她就在老夫人面前撞壁护主了。
“啊,不是,我给佩佩姐做替身的。”我小声说道,丫环都这么牛,唉。
“替身?哦,没机会露脸的呢。”她看似很好心地告诉我,“那个龙佩佩,不过是个女配嘛,还要替身?”
“呵呵,有几场戏需要,”我不向多话,这种当着陌生人说人是非的事情我不想干,又不是抱着八卦周刊讨论情节。
“演一个千金小姐,还以为自己真成小姐呢,切,”女人鄙夷地笑着,从鼻子里喷出一丝冷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巧,走进门来的正是龙佩佩,前者顿时没了先前的伶牙俐齿,小声叫了佩佩姐,又赶快站起身让座。
“烦死了,戏份太多累坏了身体可怎么好?我说呀,出不出名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身体要健康,看看,大冷天的,我要不是穿上才从伦敦空运来的裘皮大衣,还不得冻成冰棍儿啊。”龙佩佩微笑地看看身旁地女人,“你还真结实,穿个小外套也不发抖。”
“还不是片酬不高买不起,谁不想跟佩佩姐一样穿这么漂亮的大衣呀!”那女人不知道是真蠢还是怎么,顺当当酒说了得罪人的话。
“你那么有本事,一定能穿上。”龙佩佩冷笑一身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回身看看我,“今天有场戏,露脸地,瞧你挺识趣,让你拍吧,算是给新人一个机会,别让人以为我顶着一姐的位子耍霸道。”说完,她又凌厉地看了一眼丫环专业户,满不在乎地打量几眼,扭头走出去。
这剧组里都是些什么人啊,开工地时候有记者来采访,一个个好得跟亲姐妹似地,说这个很照顾自己啦,说谁谁谁无论台上台下都很友好啦,说一姐没架子啦,切,一姐?我放眼一望,尽是二三流的女演员,年纪大点儿地还是过气了的呢。架子?哼,看那伦敦空运来的架势就知道,架子非一般大。
“董琳琅,准备开工,”门外有人大声叫,我悄悄看了看身边的丫环专业户,我没兴趣知道她的名字,这德性,活该她当一辈子丫环被人使唤。
就开工?哦,那个佩佩姐,“赏赐”了我一场露脸的戏呢!老实说,我还真不太乐意,已经有了打算回老家的心,再让我拍额外的戏码已经算不得机会,只是加班而已!
摄像机架好的时候,我发现一姐的赏赐就是不一般,现在的我,露脸与不露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一顶凌乱的劣质假发盖住了我的脸,破烂的棉袄将我衬托得分外臃肿,化妆师尽责地将我干净的脸画得像块调色板,我拿随身携带的镜子偷看,只一眼,就几乎崩溃了!
崩溃是一回事,拍戏是另一回事,看着摄像机旁,不时和刘三泉打情骂俏的龙佩佩,我想呕吐,奶奶的,当替身就算了,还得替拍被泼馊水的那场,而这场戏,明明是不要求用替身的。
“刘导,人家的发型是在美发沙龙做的,昨晚花了八个多小时才造的型呢,你看看人家的外套,要是一身馊水味儿,还怎么好穿嘛!”龙佩佩的嗲音仍在我耳边回响,想起来就一肚子火,靠,谁叫她穿着裘皮拍了吗?没点儿敬业精神还当演员?明明就是个小配角还说自己是一姐,恬不知耻,我在心里冲她啐了一口,等待温热的馊水泼上身。
………【第九十二章 折磨(下)】………
“哗啦,”一桶冰冷的馊水当头淋下,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觉浑身一冷,人就像打摆子一样开始发抖。
“同,同志,怎么,怎么是,冷的。”我牙齿不停打架,好难得将一句话分几次表达完。
“我上哪儿找热的去啊,在这附近找桶馊水溺你以为容易?前天就准备好放在角落里了,演员嘛,总得奉献点,不然哪能出名!”倒水的小青年数落了我一大通,捏着鼻子将桶子放倒在地,用脚踢着咕噜噜走远了。
好冷啊,好冷,我在自己还没有被冻僵前,跑到休息室,在临时挂起的布帘子后面,换下了湿棉袄,真后悔没带条干毛巾,我只得将自己的毛裤脱下,擦了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馊水,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两条腿就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阿嚏,阿嚏,”我缩着肩膀,鼻子不通气,喷嚏打不停,头也开始疼了,不行,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不如去找刘三泉说说,再这么替两次,我肯定因为重感冒而死了。
对不起啊韩竞风,又得给你添麻烦了,我在刘三泉的休息室附近转了几圈,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敲门。
“喂,你说什么?他出国了?”房间内传来刘三泉的声音,我缩回手,打电话的时候进去不太好,偷听别人**也不太好,还是走远些,免得泄露了消息怀疑到我头上。
我抬脚就走,却不想,一个名字跑进我的耳朵。
“韩竞风昨晚上上的飞机?嘿。是去国外搬救兵吧,他不是老标榜自己多独立,还不是得靠他那个有背景的外公。我就说呢,咱们摆了他几道。他还能继续把戏拍完?”刘三泉的得意地大笑。
韩竞风出国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暗自懊恼,(也不想想,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