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拉扯着带到了镇上的一个保长家里。所谓保长,就是负责乡下的纠纷处理的。乡下人羞于见官,有什么矛盾就会寻求保长的调解。
“月娘,昭昭,咱们没做亏心事,不怕”。王宛蓉面对这场面也有些怵,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道。
昭昭倒是无所谓,她甚至觉得是抓错人了。
她们被推进保长家,此时除了有白石镇的保长外,还有几个人,其中一个年轻女人脸上起着红斑,低低的哭泣着,她身边还站着一对中年夫妻。
“保长老爷,人带来了”。捕头对坐在高堂上的保长道,指了指已经站在了屋中的王宛蓉三人。
“老爷,你可一定要替我女儿做主啊,她才十八岁,脸变成这样,怎么嫁出去啊?”。刚才的夫妻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喊冤。
“你别着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再说一次”。保长端坐在上方,并不为二人的情绪所打扰,缓缓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问道。
“我女儿娇娇,那日去沈家的摊子上卖了月季花回来泡澡,却不想洗后全身发痒,起红点子,今日发展得更是严重了。”
“还不是都怪你这老太婆,平时不知道多管管,让女儿乱用这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夫妻两说着说着还吵了起来。都在责备对方没有好好地照顾孩子。
昭昭虽是听得头疼,但也大概明白了,她们是状告她的月季花有问题。
眼看那女子的模样,应该是对月季花过敏,她怎么就忘记了某些人的体质可能过敏呢,偏偏这时候没有这个概念。
“好了,被告沈家三人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保长被吵得心烦,摆摆手让他们闭嘴,又转过头问一直没说话的三人。
却不想,王宛蓉的脸色格外难看,面对此人呆愣在原地,一句话没说。
“保长,若是月季花有问题,那怎么镇上那么多人用了都没事?”昭昭人小但胆子不小,站出来反问道。
可夫妻两一口咬定是月季花有问题,保长无可奈何,只能请来了大夫现场诊断。
“看起来的确是月季花导致的皮肤问题”。大夫号了脉、检查了她脸上的伤势,回答道。
“至于说起来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她有问题。这可能与个人体质有关,也可能有别的原因”。大夫说完,又补充道。他至今为止也解答不了这个问题。
“就是她们卖的花有毒,必须赔偿我女儿”。妇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急吼吼地要求道,说完又哭,哭了又说。
“倒也不必担心,只需调理调理就能好”。大夫往日也不是没有接触到这样的病例,只要喝下几副药自然会好。
可这夫妻两不依不饶就是吵着闹着要赔钱。
“既然大夫都说了无事,那我就判处沈家赔偿医药费吧”。保长看了眼双方的人,说道。
三人也答应赔偿医药费,直到彻底治愈为止。
“不行,必须赔钱,三十两”。夫妻两也不关心在低低哭泣的女儿,冲着保长和三人叫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