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1K#5陆言笙身体定了下,随后侧身抚摸她脑袋,“摔傻了吧?不是要上洗手间?”
说着便将她抱起。她知道,他是不想给她太大心理压力,顺其自然就好。宋瑾禾擦去他脸上的血迹,心里万分纠结。之前还嚷嚷着追了人家三年,这会儿人家热烈起来了,她倒是打退堂鼓了。饶是如此,陆言笙仍宽慰她,“没事。”
却瞥见地上有一点淡淡的暗红,脸色瞬间紧张起来。“你摔哪儿了?”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宋瑾禾脸颊滚烫,“没摔哪。”
陆言笙以为她是怕他担心,“是不是脚?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便风风火火抱她跨过消防门,按开电梯。这医院怎么能去?连忙抬起脚抵在墙上,“陆老师,我真的没受伤!”
“我不瞎。”
陆言笙侧过身,横着走把她抱进电梯里,这样她就没法卡住电梯门了。“不是……陆老师,那不是血!”
“不是血是什么?你……”突然顿住,陆言笙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轻咳着挪开视线。宋瑾禾的脸更加滚烫了。居然在陆言笙面前来姨妈,还让他发现了。尴尬得想挖个地缝钻进去。陆言笙默默按下家楼层按钮。抱着宋瑾禾进入浴室,陆言笙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处理一下。”
宋瑾禾都没敢直视他了,急忙关门。坐在马桶上好半晌,宋瑾禾越发窘迫了。待会怎么出去面对陆言笙啊?好尴尬啊。不知坐了多久,突然浴室门被敲响。宋瑾禾的脸颊又烧了起来,“陆老师,我还没好。”
“方便开门吗?”
“……直接开吧。”
她也还没洗呢。门被打开一道缝隙,陆言笙的脸没露,而是伸进来一只胳膊,提着黑色塑料袋,装得满满当当的。“东西我放地上,你看哪个你用得惯。”
说完他放下东西就关门走人。宋瑾禾怔了怔,蹦过去将塑料袋的东西全倒了出来。七度的、苏菲的、乐而雅的、护舒宝的……日用的夜用的加长的护垫的安睡裤的……应有尽有。宋瑾禾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画面。陆言笙包裹得严严实实,精准地找到用品货架,面红耳赤地将卫生棉扫了一大车的画面。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却因为这个人是陆言笙,是以往绝对不管别人死活的陆言笙而做出来的事,变得分外甜。他不是高冷也不是不善解人意,而是他的温暖从不泛滥。这样的笙笙老公,怎能让人不爱呢?清洗完,宋瑾禾穿着居家服开门,就看见陆言笙准备好的轮椅。坐了上去,宋瑾禾吸了口气便滑出过道。只见陆言笙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在这里住了近半个月,宋瑾禾从没见过他进厨房,这是在干嘛?滑着轮椅过去,却见他用汤勺在牛奶锅里搅拌着什么。搅拌了一会儿便把东西倒进杯子里,端着杯子转身时人晃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但嘴上并无责怪,“有合适的吗?”
宋瑾禾轻咳了声,抬手蹭蹭鼻尖掩饰尴尬,“嗯,陆老师在做什么好吃的?闻起来辣辣的好像很好吃。”
陆言笙一手端茶杯,腾出一只手拉她轮椅,将她拉到了客厅。“我上网查了下,你这个时候喝生姜红糖水比较好,没用过红糖,试试看会不会太甜。”
说着便将她转了过来,面朝茶几。上面放着三个杯子,其中两个杯子里的液体颜色几乎一致,最后一杯是冒着热气的牛奶。“如果不喜欢红糖水的味道,可以试一下生姜可乐,可乐是无糖的,热量低点,同样可以驱寒,如果不喜欢姜,就喝热牛奶。”
杯子旁边还放着一盒速冲款红糖水,其中一颗被掰开了,但陆言笙并没有用它,而是丢在茶几上。望向她的视线所在,陆言笙当即清理,“这个里面姜的含量不高,效果不好。”
他是有洁癖的人,却把随手掰开的红糖块丢在桌面。可见他有多急切。宋瑾禾是做梦也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建起的长堤被一点一点击破,她眼底湿润,捧起其中一杯喝了起来。“我都喜欢。”
只要是陆言笙做的,她都喜欢。陆言笙明显松了口气,见她喝完一杯伸手就要去拿第二杯,他立刻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不快,“喜欢也不能多喝,明天还有。”
宋瑾禾抬眼直视他,“陆老师每天都给我做吗?”
她的瞳孔有淡淡的雾气在氤氲,虽不是我见犹怜的楚楚模样,可却让他最柔软那根心弦不停回荡。他郑重点头,“嗯,每天。”
这是一种承诺。唇角终于绽放熟悉的浅笑,宋瑾禾笑弯了眉眼,“陆老师可不要毁约哦~”陆言笙看怔了。“好。”
看着他额上擦了但没完全擦净的血迹,宋瑾禾说:“陆老师,我替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话到嘴边,陆言笙改了口,“好。”
他习惯拒绝,但现在他很愿意接受宋瑾禾的靠近。找来医药箱,陆言笙席地而坐,盘着腿乖乖坐在她面前。“那我开始啦。”
陆言笙点头。她一手掂着他下巴,一手用碘伏球擦拭残留血迹,那句疼不疼放在了心里。因为陆言笙永远不会说疼。小心翼翼地消毒完,所幸伤口只是表皮撕裂了些,才让出血量看起来那么夸张。由于伤口在发间不能贴纱布,她再三确认不会流血后才低头看他,“好了。”
这一低头,又跌入他那汪深潭中。他的视线没有任何偏移,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宋瑾禾轻咳了声,松开他下巴转到茶几前,“陆老师洗头的时候注意一下。”
知道她想躲,他也没纠缠不休,“嗯,这几天不能下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我找人编排舞蹈。”
练了几天,轮椅掌控得还算可以,趁着现在无法练习先把舞蹈定下来再具体排练。但他说,家里。不是说“在这”或者“我家”等生疏的字眼,仿佛在说:我们的家。宋瑾禾嫣然一笑,“有劳陆老师了。”